等了一会,没等到陶宁说话的岑点霜疑惑睁眼,对上一双微微笑着的双眼。
陶宁说:“我在房间修炼醒来发现你不在,又想得很,就过来找你了。”
岑点霜看了看陶宁的眉心:“你这……”戾气还能来去自如,昼伏夜出的?
陶宁凑了过去,脸上细微绒毛在月色下清晰可见,双眼倒映着岑点霜的身影,她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不再结印,搁在膝头的双手被陶宁握住,岑点霜垂眸看了一眼,没有抽回手的意思。
岑点霜摇头:“没什么,下次我出来了会告诉你一声。”
这纵容态度让陶宁的不满情绪回落了些,抓起她的手,放在脸庞轻轻蹭了蹭。
她是发现了,陶宁很喜欢这个动作,其实她也很喜欢。
陶宁用自己的手心贴着岑点霜手背,按在自己脸上,双眸微垂,倒也显得温润无害。
她又蹭了蹭了脸,低低道:“师尊。”
岑点霜嗯了一声。
陶宁也不说要做什么,只是用一样的语气重复一遍:“师尊……”
岑点霜就知道了,她纯无聊,叫着玩的。
但她还是及时给出回应:“我在。”
她也被对方拉着,沉浸在温情的心情里,以前她从没想过跟另一个待在一块,就是一件会感到开心的事情。
那时候她只会觉得,太无聊了,不如练剑有意思,耽于情爱真是一件浪费时间又无聊的事情。
现在她却觉得,跟陶宁待在一块,只是说说话,好像比练剑有意思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陶宁兴许是高兴了,她唇角微翘,灵动双眸狡黠如狐狸,唇齿一张一合,轻轻念出三个字:“岑点霜。”
岑点霜指尖拂过她的脸,双眸柔和如水,她轻笑一声:“徒弟直呼师尊名讳,大逆不道。”
陶宁笑一下,又叫了两声:“岑点霜,岑点霜。”
好像岑点霜这三个字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旦发现,叫个不停。
岑点霜一一回应:“嗯,我在。”
陶宁松开她的手,双手撑地,缓缓向岑点霜靠近:“岑点霜,我倾慕你,心悦你。”
岑点霜情不自禁靠过去,温凉的双唇相贴,溢出的话语变得模糊:“我知道,我也是。”
唇齿勾连,她们在无人的灵舟甲板上接了个温情绵长的吻。
闭关四十年,见不着人,岑点霜也没法跟任何人说话,每日唯有修炼,丰满羽翼。
方圆百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真的太安静了,有时想做些什么事情消遣打发时光,心中第一念头竟是若是有陶宁在,她绝不会这么无聊。
半是逃避半是无奈的心情,在想清楚的那一刻,心头一空,恍然若失。
喜欢是一种感觉,理由太多了,多到反而无法选择出一个确切能形容为什么喜欢的理由。
可她出不去,也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她的心情,只能肚子一人消化。
于是她就开始数红梅花瓣玩,被迫扩宽灵脉实在太痛了,不想想别的打发时间,实在难受。
她日夜对着梅瓶,将永开不败,永远鲜艳的花瓣数量数的清清楚楚,有时候能稳定人型了,她就用指尖摩挲花枝。
如果四十年时间还不够她想通,那她这么多年岁数,也是白活了。
分开时,陶宁不舍地再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吻一下。
她目光如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浑身失力,直接倒在岑点霜怀中,被结结实实的抱住。
“……”
唉,果然是这样。
岑点霜抱着人,拍了拍背:“待回寒山派,你还是得去冰涧洞闭关一阵子,拔除戾气。”
昏过去的人一激灵就醒了,陶宁道:“不行,我不想去,想跟你待在一块。”
岑点霜被她吓了一跳,听她说的话后,哑然失笑:“你要是不拔除戾气,之后还这样,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