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使劲!!”
江春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她的脸上满是汗水,头发紧紧贴在脸上,汗水黏在一块儿,她紧咬着后槽牙,双手死命地拽着身下的床单。
“啊!”
用力的声音和痛苦的呻吟声混杂在一块儿。
十分钟过去了,孩子没有露出头来。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渐渐地,江春兰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一个劲儿地摇着头:“不行了……我不生了……”
林菀宁握住了江春兰的手:“春兰,加把劲,孩子就快要出来了!”
江春兰的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一块儿,紧咬着的下唇顺着嘴角溢出了鲜血:“菀宁姐,我……我没有力气了……”
眼瞧着都已经要快一个小时了。
孩子还是没有露出头的迹象。
照这个样子下去——
林菀宁的额头上,鼻尖上也渗出了细碎的汗珠。
难道,江春兰还要和前世一样——因为难产而死吗!?
林菀宁想要改变这一切。
她不想要再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已的面前消失。
林菀宁没有片刻的迟疑,每耽搁一秒钟,怕是会造成滞产的状况,到时候,不但江春兰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恐怕她也会……
快速地打开了医药箱,将银针包拿了出来。
林菀宁给江春兰搭了个脉,又拨开了她脸上的头发瞧了瞧她的面色。
此时的江春兰,阵痛微弱,坠胀不甚,血量多,色淡,久产不下,面色苍白,神疲倦怠,心悸气短,脉大而虚,沉细而弱。
这是典型的气血虚弱,气滞血瘀的症状。
林菀宁将银针分别落在了江春兰的足三里、复溜、至阴、合谷、独阴等几处大穴上,随后,利用推拿的手法,从她肚子的顶端开始,缓而慢地向下推动。
“春兰……春兰……”
一套针灸下来,江春兰却仍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看着江春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林菀宁一遍又一遍焦急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再这样下去怕是不行!
林菀宁改用耳针,几针分别落在了脑、膀胱、肾、屏间。
然后再以毫针刺用补法,留针在她的穴道上。
最后,以配合跳针,每一秒在合谷、关元穴上反复刺入银针。
“额……”
忽然,江春兰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了双眼。
林菀宁见她醒转了过来,立即拉过了她的手腕,开始按压内关穴和合谷穴。
刘桂芝急得满头大汗:“春兰,使劲啊!再加把劲!孩子的头马上就要出来!”
江春兰死咬着牙关,拼劲了全部的力气,大吼一声:“啊!”
“哇哇哇……”
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林菀宁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她低着头,看着自已身上靠着的江春兰,见她紧闭着双眼,立马拉过了她的手,搭了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