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午的时候谢屿还问他回不回宿舍,怎麽最後不回宿舍的反而是他自己了呢?
谢屿在干什麽?和谁在一起?
凌晨两点,宿舍楼陷入静寂。
还要上早八的陈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顶着俩黑眼圈恶狠狠地想:谢屿这傻逼可能是死外面了才没回来!
晚上那会儿水喝得太多,陈酌蹑手蹑脚地下床,拧开阳台门走出去,转身进左侧的卫生间。
也不知道学校是怎麽设计的电路,只有宿舍内的大灯统一断电关闭,其他的线路都是有电的。
陈酌从卫生间出来後关上灯,转身想回屋时,突然听到阳台上的窗户传来动静。
陈酌疑惑地扭头看过去,玻璃上骤然出现的大手差点把他吓到心脏骤停,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宿舍杀人案。
“刺啦——”
玻璃窗被人从外拉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窗框。
陈酌下意识抄起手边的拖把,还没等他动手,一道黑影动作矫健干净利落地翻进来。
轻盈落地的瞬间,在陈酌发出惊呼前,迅速冲上来捂住他的嘴,
紧接着,熟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嘘——别怕,是我。”
陈酌抵着冰冷的瓷砖墙,手里还攥着拖把杆,心脏在惊惧中狂跳,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谢屿:“唔唔泥肿麽……”
校内的路灯已经尽数熄灭,只有轻盈的月光洒进窗棂,柔软地落在两人身侧。
谢屿低下头,望进陈酌受惊小鹿般不断扩大又收缩的眸子,睁得圆圆的,没了白日里的嚣张。
他坏心眼的将手扣得更紧些,感受那带着潮热的滣一张一合蹭过他的掌心。
陈酌的脸好小,似乎他一只手就能全部盖住,脸颊肉要从他指缝里溢出来。
直到陈酌生气地拍打他的胳膊,谢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陈酌胸口起伏不断,好半晌才稳住呼吸。
正想问些什麽,忽得皱起眉,凑上前在谢屿身上嗅了嗅,“你去喝酒了?喝到现在才回来?”
谢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用手比划了下,小声道:“没有多少,就喝了一点点。”
陈酌觉得谢屿怪怪的,怪温顺的,大概是酒後变了性子吧。
他眯了眯眼睛,审视地盯着谢屿,莫名发问:“你……是自己喝的?”
谢屿眸光躲闪,心虚的“嗯”了声。
陈酌默了几秒,突然松开拖把,烦躁地推了他一下,“让开!骗子!”
“我没……”
谢屿一把抓住陈酌的手腕,推着搡着将人挤到墙角不让走,带着酒气,有些哄人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生气。”
实在是有些暧昧了,陈酌心里发慌发燥。
他才不信谢屿一个人喝酒喝到两点,使劲挣谢屿的手,低声嚷着:“烦死了,你真奇怪,我有什麽好生气的?滚蛋!我要回去睡觉了!”
陈酌要走,谢屿固执地不让他走,两个一米八几的小夥子在狭窄的空间莫名其妙地对峙着。
月色朦朦胧胧,人也朦朦胧胧。
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过,人却好像更热了。
谢屿只喝了两杯酒,压根就没到醉的程度,甚至连微醺都算不上,可他却不清醒了。
晕乎乎的,视线老是追着陈酌的嘴唇跑。
满脑子都是几个小时前,被他摁进冰桶里的那个蠢货的声音在问:“你想睡他吗?”
你想睡他吗?想!
你想睡他吗?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