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选的公子闻言,灰了灰脸,抱拳道:“技不如人,心服口服。告辞。”
他看上去并不心服口服,但好歹走得比上一位体面。
扶疏没忘了替伶伦平反,冲沉冥一挑眉:冤枉好人了吧!我若是真问了伶伦,怎么可能还会错。
沉冥与他对视片刻,回:好。我信你。
扶疏放下心来。
消停了一会,伶伦兴奋的声音突然传来:小扶扶!真有你的。你猜怎么着?
扶疏:嗯?
伶伦:神君大人刚才给我道歉,说他错怪我了!他,堂堂神君,给我道歉了!!!我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扶疏:……
他好像突然没那么高兴了。
一种要完蛋的直觉告诉他,今后怕是再也无法对沉冥说谎了。这感觉来得奇怪,缘由也不明,扶疏一时有点烦躁。
“最后一轮比试,由厚仪堂的堂主夫人主持!”
小厮一嗓子嚎出“终于他妈要结束了”的释然。
堂主夫人屁股比铁沉,老神在在看戏到现在,终于舍得起身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冲扶疏和沙棠行了一个繁复无比的礼。两人均是有些措手不及,依葫芦画瓢胡乱回了个礼,也不知道对是不对。
“吟诗作对也好,琴瑟和鸣也罢,都是阳春白雪,雅得很。”她颔首望向二人,“那我就来考一考贴近生活的。”
扶疏听到贴近生活,立刻抖擞精神,觉得他的主场到了。
他身为山神,虽没亲历亲为干过什么正事,却也成日看着青梧烧水煮饭、缝衣劈柴,最近还有幸观摩了青乌盖房子,自认为是全面发展。若堂主夫人待会问及“饭桌主宾座次的合理摆放”“不同服制呈现出的身份含义”或者“房瓦兽雕所代表的地位象征”,他多少能沾上点边。
“织罗小姐金枝玉叶,偶有贵体抱恙,自然也离不开亲近之人的悉心照拂。”堂主夫人的目光十分和善,“那么请问,若是小姐来了月事,二位当如何得体照料?”
扶疏:“…………………………”
擒王
山主大人此刻多少有些无语。
他设想了千百种情况,却没想到这第一题,他竟连题目都没听懂。纠结片刻,只好向场外求助:月事,是什么?
沉冥听起来很平静:不知。
伶伦倒是挺着急:我也不知道,玉京没听过这个词啊!
扶疏叹气。
伶伦试图帮忙:月事月事,每个月都要经历的事……我猜,应当是月初或月中祭祖?
扶疏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难题迎刃而解。那些信徒隔三差五就来祭拜神仙,其中门道,他难道能不懂?
“堂主夫人,这题我会。”扶疏彬彬有礼,“若是小姐要行月事,晚辈当提前请好巫师,召集家族众人前来围观;再备好香炉纸钱、陈年好酒,并取足量活鸡、生鱼和猪头,供于台前。以上种种,定不会劳烦小姐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