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的风格完全变回了权仪澜喜欢的样子,她这么多年的改造白费了。
墙上挂着金光闪闪的“权”字,刺眼得很。
大字下添了专门放置相框的柜子,权老、权仪澜、权紫若三人的,有复原的独照。
还有权仪澜让绣娘绣出来的祖孙三人合照,摆得满满当当。
更气人的是,墙上还挂了权仪澜加大版的独照,美得不可方物。
这个家,没有一丝一毫他们的痕迹了。
“林阿姨,我没有要你难堪的意思,我五岁没了母亲,公司和这个家都是我妈拿心换来的,你能体谅我思母心切,对吗?”
权紫若收了伞进来,恬静如水。
林霜看着她,悔死了。
她和越哥当年太心软了,居然留了这么大的隐患。
“怎么会呢?这是你的家。”林霜有点笑不出来。
宋家人都笑不出来。
“你个混账,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我要住回原来的房间!我住惯了,你这是大不孝!”
宋老太出院到家,发现自己的房间小了一倍不止,旁边还是保姆房,她就炸了。
这是对她身份的侮辱!
“祖母,这是我的家,我做主。”权紫若冷脸。
宋越这几天快成北城笑话了,回到家还被女儿训斥,气得要抽皮带。
权紫若二话不说,拿起外公的照片,“来,你打,我哪句话说错了?”
“你——!”
宋越眼底惊骇,他骨子里自卑、好面子,权老是他心中的恐惧。
猛地看到照片,他慌了。
权紫若放下相框摆好,“爸,我希望你搞清楚,这个家我和你才是父女。我权家不缺钱,养几个亲戚也养得起。”
她偏头眼神冷厉,“你们要是住得不满意,大可以搬出去,既然要住在我的房子里,就要守我的规矩。”
“如果和和气气,大家就相安无事。惹恼我,我不介意请师父出山,我在南城久病成医,要不是遇到师父……”
她看向宋越,“爸,你还见得到我吗?我理解您失去妻子的痛苦,这么多年我从不要求您去看我,怕您伤心。”
宋越呼吸郁结,脸色难看。
“您和林阿姨结婚,我也没怨言,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妈应该也希望如此。”
权紫若一字一句,“继姐住我的房间我忍了,怎么我回自己家却要住客房?这个家,他们才是外人。”
宋栀宁脸色惨白、委屈。
“爸,我哪个字说错了?外公和我妈对你不好吗?”权紫若问。
宋越脸色发黑,怒火聚集又发不出来。
不占理。
林霜听得心惊肉跳,她疏忽了!
“若若,看你说的,这是你的家,当然是你说了算。”
林霜连忙打圆场。
“还是林阿姨通情达理,我累了,你们自便。”
权紫若说完上楼。
林霜笑不出来,宋老太又恼,家里她用惯的佣人都被解雇了,丈夫被撕了脸面,怒火难消。
儿子女儿被说成外人,有苦说不出。
这个家,气氛差到了极点。
权紫若到自己的琴房,弹奏钢琴。
“好狠!”宋栀宁在客卧听见了,气得脸色发青。
这客卧朝北,阴冷不说,装修完全是酒店风,跟权紫若的卧房根本不能比。
宋栀宁不甘心,举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谢舟珩。
舟珩,我不明白,妹妹她要住回卧室,我又不是没同意,只是需要时间收拾而已……
舟珩,我好想你。
以往她给谢舟珩发消息几乎是秒回,今天迟迟不回。
宋栀宁一颗心下沉。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