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被拦在朱雀门,神策军统领的刀鞘挑开车帘:"太子殿下有旨,苏氏女眷不得出府,请各位尽快回府"玉晚望着他铠甲上的龙纹,忽然笑出泪来。
又是他
原来燕巢幕上,那执刀割幕之人始终站在她影子里。
夜雨涨满秋池时,玉晚在祠堂找到母亲。
苏氏历代先祖的牌位前供着半块玉珏,这是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
"你爹总说玉碎可补。。。"母亲将断玉按在她掌心,"可人心碎了,拿什么来糊?"
。。。。服侍母亲睡下后,独自走回院落,从袖中拿出不知何时被塞进的手书,上面的图案是象征太子身份的专属印记
背面的两行字,隐藏着主人的强势,提醒着他如何才能救他父亲
谢临再次翻墙进来,浑身湿透,怀中油纸包着《大梁律》:"找到漏洞了!按律法,未出阁女子可代父申冤。。。"
他突然噤声,看着坐在铜镜前沉思的玉晚,心绪不佳。
少女指尖抚过"永结同心"的刻痕。
抬眸发掘外面的少年
“君珩哥哥。。。。”
“卿卿,这是在做什么”
“君珩哥哥,你是怎么翻进来的,外面全是神策军。。。你”那日来前府外还没有官兵把守,进来也就罢了,现在周围布满官兵,危险的很
“你赶紧走,莫要让人发现,否则会连累你的”
“不。。。。卿卿。。。我要帮你的”
“君珩哥哥”
“卿卿你听我说,伯父为官清正,一定是清白的,我们可以去申冤”
“虽说你兄长未归,但你是未嫁女,亦可以替父申冤啊”
少女的眼眸亮了亮,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暗了下去,
谢临发觉了少女眼神的变化
“卿卿,我知道上公堂对女子来说。。。。。可我不在意,我只会觉得你是勇敢的”
“卿卿”
“君珩哥哥,我知道,可我们终究抵不过权柄啊”玉晚想起那封书信
“卿卿,什么意思。。。。你是说。。。。”
谢临似乎明白了玉晚的意思“可就算是天潢贵胄,他怎么可以。。。。”
“别担心,卿卿,一定还有办法的”
“你快走吧,君珩哥哥,这里到处都是神策军,是太子的人,若是被发现会牵连你们”
“不。。。卿卿”
“你走,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少女背过身说着狠话,未觉自己眼角流出的泪和不舍
“好。。。我走。。。”
“卿卿。。。一定要相信我。。。。”少年的声音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
撕破雨幕,玉晚坐在铜镜前
金丝楠木簪不小心刺破掌心,血珠坠在谢临送的锦帕上,
菱花镜里忽然晃过玄色衣角,她望着虚空轻笑,那封手书上赫然写着
“欲救汝父,孤于东宫侯卿”
戌时,暴雨中传来宫轿的銮铃声,玉晚最后望了眼祠堂的长明灯。
萧宴就是算准了玉晚一定会去,才派宫轿来接
母亲咳嗽混在雷声里,像极了父亲受刑时的闷哼。
忽然想起住持的话——原来来时路上,早有恶龙盘踞在锦绣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