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闻枝方要发作,却被一人拉住了手。
赵醒笑道:“公子们多几个朋友也并非坏处,二位何必为此介怀呢?”
二人不一会便跑到了后头的一片空地,与那些个朝廷贵胄们相隔甚远,却也能观察到他们的一举一动。言栀有些吃力,扶着双膝深呼吸道:“谢公子当真是好体力。”
“怎麽会?明明是你,怎麽跑几步就吃不消了?”谢疏林蹲下身擡头去看向言栀,关切道:“没事吧?”
言栀索性也坐在了地上,手在唇边轻蹭,笑道:“谢公子见笑了,突然这麽快的跑,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从前自有法力托着,哪还需要自己出力气?
谢疏林眉头略微一皱,又展颜笑道:“体力怎的这般差?无妨,以后我谢儿公子带你玩,保证都是池照没有的!”
“那便谢谢、谢二公子。”言栀笑道,伸手将谢疏林的碎发往一旁拨开。
“我你,你叫我疏林便好,二殿下说你是个有趣的人,我与你应当有许多可聊的。”谢疏林有些脸红,也坐在了地上。
奈何言栀平生最爱玩弄人心,他轻笑道:“谢二哥哥,你不是也脸红了?怎的还说我体力差?”
“我我这是”他连忙捧起自己的脸,果然是烫的很。
言栀见他一时没有答话,忍不住笑了几声,随口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谢疏林,你为何叫这个名字?谢大人的名字也有趣的很,可有什麽出处?”
他眼珠一转,犹豫道:“从前二殿下也问过我,我也问过哥哥,说是”
“哦,对了!”谢疏林拍手道:“大哥说,他出生当日正逢冬日,那日爹在産房外急得焦头烂额,突然听闻偷閑的小厮说大雪折断了花园里的树枝,而后我娘便生下了大哥,爹爹说这叫闻雪折枝,所以我哥就叫谢闻枝,而我出生那日正好是见疏林薄雾,我就叫谢疏林。”
“令尊果然是性情中人。”言栀夸赞道。
“林疏可见光嘛,”谢疏林突然拍了拍他的肩,道:“快看,要进宫了!”
突变
·突变
“这麽快?”谢疏林赶忙起身,显是没有料到,本想同样拽着言栀这般狂奔回去,但脑海中却又浮现出他方才所说的话,担心他跑累了失了仪态,不由顿足,还是拉着他的手,只不过此番是快步走着,瞧见谢闻枝远远地向自己招了招手,不免得又心急道:“快些,快些,不要误了时辰。”
“谢兄将我拉到这麽远的地方,这下又害怕赶不上了?”言栀见他着急的模样不由得哂笑道。
谢疏林又是一阵脸红,讪道:“是我的错,快些吧,快些。”
“谢兄不必着急,赶得上。”言栀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见他并非原路返回,而是朝与江潜相对的方向走去,发问道:“谢兄,这是去哪?”
“那边是朝廷大员的队伍,丞相为首,后面跟着四个尚书,我们是不能去的,得和世家们站在一块,你放心,我哥定会与丞相解释的。”
二人携手站定在一些世家子弟身后,但却因谢闻枝与江潜二人在朝廷势力如日中天,那些个公子们自然也将路给二人让开,正巧站在了两位兄长斜后。言栀跟在谢疏林的身后进了宫门,最前头的是太子魏籍,他同样也注意到了言栀的身影。
待群臣整肃完毕,一声钟响伴随着冯诠尖细的嗓音,“吉时已到——”,群臣朝着大殿跪下,迎来了齐国至高无上的王。魏煦昭身着裘冕缓步走下大殿,来到了祭坛,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而是瞥了眼一旁的冯诠。
“平身——”冯诠连忙会意。
言栀毫不避讳,眸光在祭坛上四处搜寻,而魏煦昭并未吭声,像是在等待着什麽人出现一般。
“你不要命了!陛下都敢看!”见皇帝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方位,谢疏林连忙扯了扯言栀的袖子,轻声提醒道。
言栀恍然瑟缩,本想和谢疏林说上几句,却不想一擡头却看见了身旁略含笑意的江潜。
鼓初严。
一声钟响,擂鼓声起,言栀轻咳一声,谢疏林微微偏过头。
“谢兄,你可知这次的主祭之人是谁啊?我听说我们大齐的国师早早就辞了官。”言栀低声问。
谢疏林微微向他挪了几步,同样声如蚊蝇,“就是那个辞官的国师,他又回来了。”
鼓再严。
擂鼓声密如雨点。
“那谢兄可知他为什麽辞官,现在又为何回来?”言栀再问。
鼓三严。
“不知,”谢疏林摇了摇头道:“我问过我哥,他叫我不要问这些事,怎麽,原来丞相也像我大哥一样?”
见言栀同样点头,谢疏林心下了然,一句“果真如此”还未说出口,便听得三声钟响结束,冯诠再次开口:“执事者各司其职,陪祭官——”
碎云先生步入祭坛,他面向神位,陪祭肃立右侧恭恭敬敬地点上了香递与碎云,碎云举与眉齐,递给同样肃立在左的陪祭,陪祭接过香火,立于香炉,乍然风起,烟如薄云被于大殿,好似福泽雨露。
“想来丞相和我大哥一样无趣,但这些朝堂事左右不是你争我斗,无聊透顶的,我听二殿下说你喜欢”谢疏林见言栀偏过头去瞧那碎云的模样,小声说道。
“咳咳。”突然谢闻枝咳嗽两声,目光严厉地锁住谢疏林的眼,吓得他一个激灵,不敢再开口说话。
“我喜欢什麽?”言栀显然是还未意识到事态不对,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