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理智下线,陷入狂暴、失去理智,不断挣扎着、要挣脱猫又场狩的束缚。
但最后只差三格就能打完,猫又场狩断不能前功尽弃,他用上自己成年人的力气压制,但被束缚住的人不知从那来的力气、几乎就要直直掀开他。
猫又场狩没法,强制将人锁在自己怀中。
温软柔白的脖颈就这么直直曝露在失去理智的人眼皮下。
眼见着抑制剂只剩最后三格,猫又场狩重整精神,兀然、一点刺痛袭击了他。
是犬齿咬住敏感皮肉时带来的针扎般的刺痛,猫又场狩难以反应,眼瞳睁大。
下一秒,刺痛加剧、合拢的齿尖齐齐镌入脖颈向下。
眼前一阵发黑,黑发青年身体颤抖。
从小到大,整整二十三年,他从未与人有过如此靠近的距离、更遑论如此……深刻的接触。
他很想摆脱被唇齿桎梏的困境,但是俯在他肩上的少年宛如捕住猎物的小兽,分毫不让。
察觉到齿尖猎物似要挣脱、于是他毫不留情的更加用力,换来猫又场狩低低一声嘶鸣。
即使被叼着咬在口中,一只手疼到几乎要神经性痉挛,但猫又场狩始终没有退让,打入抑制剂的注射器不断向前推进。
两格、一格、半格……
抑制剂终于见底,猫又场狩被咬的脖颈痛到眼前发黑,他甚至还记得抽出抑制剂帮人止血。
终于、抑制剂起了效果,衔住他脖颈的人终于稍稍松口,猫又场狩来不及喘口气,紧接着、一点陌生的触感落在火辣炙痛的伤口处。
条件反射,他瑟缩了下。
——但是那是与先前痛苦撕咬全然不同的轻柔舔舐。
似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小猫一般、轻轻柔柔地舔着伤痕、讨好着。
这些都是黑发少年无意识间做出的行为。
到底是年纪不大,被强制注射了抑制剂、他做完这点直觉性的安抚举动后就直接关机下线,完全陷入昏迷了。
猫又场狩心底原本还积蓄了点的怒气,见此情景、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脖颈明显被咬破,出了血、他能感觉到自己只是稍微转头,衣物领子擦蹭过的刺痛感明确。
靠在肩上陷入昏迷的黑发少年虽然打了抑制剂、但后续状况还不明确,医务室还是得去。
猫又场狩默默捋了把头发,望了望靠在怀里的人,望了望手里空空的抑制剂、又望了望偌大的、空无一人的男排馆。
终于、他认命地将怀中少年打横抱起。
没办法、谁让他是唯一可靠的成年人。
在医务室向校医说清了前因后果,并与闻讯找过来的校长、级部主任与排球部教练打了个招呼。
一边任由校医包扎自己脖颈上被咬出的伤口、一边准确道出排球部进行性别与前后辈欺凌的那三人外貌特征报出,确定对象并由排球部教练去进行劝退与惩处处理后,猫又场狩站起身。
虽然脖颈处是包扎了,不过校医说当时咬得太深太严重,即使之后愈合、也避不可免地会留下点痕迹。
猫又场狩闻言微顿,最后无奈弯了下唇角。
留下痕迹……就留下吧,当做行了好人好事的证据。
下次就是提醒自己不要随处发善心、更是要与他人保持客观距离的见证。
眼看着时间不早,黑发青年准备离开。
临行前、他最后绕到医务室的病床前。
手指稍微撩起一点护帘,隔着缝隙、猫又场狩视线轻垂,落在似在沉沉睡着的人面上。
穿白大褂的校医也适时过来察看情况,问道,“不等这孩子醒来道谢就走了吗?”
猫又场狩看到他还在睡,面容从先前的压抑痛苦终于缓和许多、变得平静安宁,微微摇头,轻声道。
“……没关系,只是随手帮忙而已,他不必记得我。”
“好吧,”校医挠了挠头,“回去后记得脖子上的伤口不要碰水,虽然会留疤、留下点痕迹,不过好好养护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我知道。”猫又场狩声音不高,尽量不打扰熟睡的人,一点点放下床侧护帘。
黑发青年的影子立在那儿,映在床帘上就这么映出一道瘦长、清立身影。
刚刚还在看着陷入熟睡中的人慢慢睁开眼,眼珠微动、就这么直直停在床帘上映出的身影上。
那抹身影还没走,在和校医与旁边的其他人说些什么。
他声音很轻、质感如雾,轻飘飘的、柔软轻和,与他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