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起又伏在他耳边轻语,“别挣扎了,乖乖认命吧。”
“放屁。”吴圩对着他喷了一脸的口水,“老子从来不认命。”
“你怎麽这麽没礼貌!”沈洲拿出手帕擦干林云起脸上的口水。
“没事。”林云起乐呵呵的说。
此时,夫子也终于走到吴圩面前。“吴圩,欺负同窗,你可知错。”
夫子的话刚落口,吴圩迫不及待接上,“知错,知错。”
“很好。”夫子点点头,“犯了错还有自知之明,说明你还可教导。”
吴圩见夫子点头,忙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解脱了。“夫子,学生知错了。”
他面色和蔼,脸上透着劫後馀生的笑容。
“好,既然你态度诚恳,那我不深追究,打你二十鞭长个教训。”
“什麽?!”吴圩大喊。
林云起在後面偷笑,身子一抖一抖的。他早就料到夫子不可能就这麽轻易息事宁人,果然还是要挨鞭子。
吴圩低下语气求情道:“夫子,我已经知错了,能不能不挨鞭子。”
“不行,伸手。”
吴圩不肯伸手,紧握双拳背在身後。沈翊安贴心的帮他伸直胳膊,掰开他的手指。
“啪,啪,啪。”
院里回荡着吴圩的喊骂声和鞭打声。
屋内衆人静悄悄的,屏气凝神观看吴圩挨打。
吴圩像是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教鞭细而有劲,是夫子特意挑选的。二十鞭下来,吴圩掌心红通通的,看着不要紧,实在动一下都宛如钻心的疼。
“好,再伸出手来。你刚刚对师者丶长者不尊,再挨二十鞭。”
吴圩这次说什麽都不肯,整个人疯狂的挣扎。他体型大,林云起一时差点没按住,幸亏孙洲赵务帮忙按了一下,要不然真得让他挣脱了。
在多人的压制下,吴圩不得已再次伸出手挨打。
他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嘴里叫嚣着,“绝不会放过你们。”
夫子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也。”
吴圩的小跟班们早就溜回来了,偷偷躲在树後不肯向前。心里庆幸自己早早溜了,否则受罚的就不止吴圩一人了。
看着吴圩吃瘪,沈茹安开心的放怀大笑,被沈翊安一个眼神憋回去了。
夫子指了指她,“差点忘了你,待会我还得问问你,你要是有错的的话,也得挨罚。”
沈茹安小脸立马皱巴,眼神可怜巴巴的想要求情,碍于沈翊安在这儿没法开口。
林书沅立马爬起来为阿花辩解,“夫子,不关阿花的事。是吴圩先侮辱我,说我像猪。阿花气不过,替我出头,这才挑衅吴圩。”
她眼里噙着泪,脸上脏兮兮的还带着伤痕,小手笔直的伸出,“夫子,您要处罚就处罚我好了,不要打阿花。”
阿花急了,拦着她,伸出自己的手,“夫子,是我的错,您打我好了。”
“好了。”夫子拦住她俩。“是谁的对错我还要问在场的人。”
“大家觉得是谁的错?”
吴圩在学堂里欺压已久,衆人早就对他心有不满。
“是吴圩的错。”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生开口道。
“没错,是吴圩先侮辱人的。”
“对,就是吴圩的错。”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传出,皆指认吴圩。
吴圩气的牙狠狠,凶狠的盯着衆人,“你们别後悔,都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