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虫神似乎总爱跟他开玩笑,在给予他希望的时候又将之夺走,在他快要看见光明的时候又再次拉上帷幕。
他早该想到的,亚雌根本没办法承受冥河的沖击力。
卡洛斯是选择相信他,这才随他跳入了冥河。
一阵巨大的恐慌几乎要将泽兰吞没。
如果不是他,管教虫也不会和他一起被追杀。
如果不是他,管教虫此时或许正在梦乡里安眠。
如果不是他,卡洛斯也不会这样冰冷地躺在泥地上。
这个奇怪的虫,就像是虫神落在他身边的一个神迹,不论在什麽时候,卡洛斯似乎总能化险为夷。
明明是那麽聪明的一个虫,却因为他而躺在这里。
这个奇迹般的虫绝不应该死在这里。
“卡洛斯,别开玩笑了,快醒醒好吗。”
卡洛斯那双如黑耀石般的眸子看向他时,总是闪着光的,可面前的虫现在却紧闭着双眼,生死不知。
一定还会有办法的。泽兰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他长吸一口气,捧着卡洛斯的脸慢慢俯下了身子。
泽兰的唇紧紧贴向怀里的‘亚雌’,气被他一点有一点地渡了过去。
泽兰身上的伤势其实很不容乐观,自从被河水沖上岸,他头部受的几道伤口根本没有止血,满头满脸的血看起来极为狰狞。
汩汩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与下巴滑落,滴落在泽兰胸口,也滑向两虫唇齿交合的位置。
猩红的血液成了这夜色中最夺目的色泽,铁鏽的血腥气息也逐渐充斥整个口腔。
泽兰甚至都无法分辨这是他的血,还是怀里‘亚雌’的血,血液交融间似乎连生死的距离都可以跨越。
“唔!”
卡洛斯惊醒地时候便尝到了这铁鏽般的吻。
所有的感知都好像彙聚到了那柔软的唇上,他的身体本是被冥河给浸泡到凉了个彻底,说是跟僵尸一样都不夸张。
唇上的一把火却在顷刻间燃尽了他身上的寒意。
单身20年,卡洛斯还是头一次被人做人工呼吸,这也是他第一次与“人”唇齿相接。
明明他才是被渡气的那个,可卡洛斯现在却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是血液太烫,还是唇上雌虫的体温太烫,头晕脑胀间,卡洛斯怎麽也想不明白。
“泽……”
他想告诉雌虫,他醒了,可他刚想念出一个词,就又被吞没回去。
“唔!泽兰!”
卡洛斯伸手猛地推开雌虫的胸,这才将两虫彻底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