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绰那天在水果店挑水果的架势,他得是长年混迹菜市场的少年。
“会是会,但不咋好吃,反正每次做了我自己都下不了嘴。”陈绰说,说完低头喝了口汤,用番茄熬出来的汤味道酸甜可口,非常香。
“你这是能开店的水準啊。”陈绰夸。
闵陌飞感觉自己脸都烧起来了,他赶紧闷头继续吃面。
两人吃完了面,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陷入呆滞。
一上午的脑力活动确实累人,吃完饭以后闵陌飞和陈绰都有点不太想动。
“你碗放着吧,一会儿我来洗。”陈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说。
“哪有客人洗碗的。”闵陌飞也靠着说。
“我哪回来像客人。”陈绰说。
“……那也不能你洗。”闵陌飞说。
“你做饭,我洗碗,有什麽问题。”陈绰说。
“问题在于,不能让客人洗碗。”闵陌飞说。
“但我不是客人。”陈绰说。
“那也不行……”闵陌飞说。
“你逻辑不清。”陈绰说。
“……你去和碗谈逻辑吧。”闵陌飞说。
陈绰笑了。
闵陌飞看着一直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的陈绰,陈绰发自内心的笑容会让闵陌飞也有想笑的沖动。
“真不能商量?”陈绰问。
闵陌飞叹了口气。
“这样吧,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洗。”陈绰说。
“统共就两个碗,你不用这麽较真。”闵陌飞说。
“就是说嘛。”陈绰应声。
……
俩人就谁洗碗进行了快二十分钟的辩论,全程靠在椅背上除了嘴哪里也不动,闵陌飞第一次见识到陈绰认死理的倔劲儿,陈绰表示彼此彼此。
闵陌飞最后说:“你去陆勋家吃饭也和他争这个啊?”
“陆勋又不做,而且他爸妈都在家,我不……”陈绰及时止住话音,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
然后猝不及防和一直看着他的闵陌飞对视上。
虽然没听闵陌飞提起过家里的情况,但一间这麽大的房子一直只住着他一个人,想来也不是什麽轻易能够和人讲述的事。
陈绰因为自己家庭的缘故对这些事一直很敏感,但刚刚他实在太放松了,有些话不经过理性思考就从嘴巴里说出来,陈绰很懊悔。
“陆勋爸妈都在,你不好意思和他争着洗碗,我家就我一个,你不好意思让我什麽都做,对吧。”闵陌飞把话接了下去,神色没什麽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