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起来,意思岂不是昭然若揭。
两个男人你眼望我眼,都看出对方眼底藏着的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这些话甚至不好公然这么谈,只能暗示。
崔元雍终于抿了口酒,悠悠道:“有一个秘密,我在想该不该告诉你……说了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大嘴巴,怕是连岳红翎的秘密都要保不住了……”
“咳。”赵长河干咳道:“人总是双标的嘛,岳红翎那事儿拜托保守,这个啥秘密说来听听?”
崔元雍笑出声:“你啊……”
“快说快说,我都请你吃饭了。”
“前太子妃病故,此后唐首座和太子曾议婚,但婚约还没立,男方就死了……有点政治认知的人都知道,这个议婚的实际意义,是唐家和太子这个位置的联姻,而不在于太子是谁。这事情既然都开始了,换了个太子,这议婚还可能再进行一次。”
赵长河“噗”的一声,差点没把口中的酒喷一桌。
所以“你和唐首座到底是什么关系”?
“唐晚妆心思怕也复杂着呢。”崔元雍悠悠靠在椅背上,有些喟叹:“指不定她这一手,还有为自己争取一下自由的意思?这能让她这次的行为更得到了几分解释。哈哈……哈哈哈……”
“喂,你这笑的,人设有点崩啊。”赵长河又好气又好笑:“你骨子里就是个八卦党吧,现在我真担心岳红翎那事了……”
“啧,这不明明是你求我说的么?”崔元雍收起笑容,压低了声音:“她有她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我崔家却也不是泥雕木偶任她设计的,我妹妹你别想了,至少目前不可能。”
赵长河无语道:“重申一遍,我对傻子没兴趣,提醒你一件事,老子到现在连她名字都没问过,没,兴,趣。”
“呵……”崔元雍再度靠回椅背:“她的名字也不是什么秘密,崔家元字辈,大名元央,小名央央。”
“喂,你说个大名就算了,小名报给我干嘛?”
“唐晚妆心思复杂,我的心思又何尝不复杂?”崔元雍终于站起身来:“兴尽矣,该谈的差不多了。目前来说,我想看的是赵长河刀试天下,而不是纠缠在这种没名堂的事里。你且前行,你的行踪我已让人遮掩,至少接下去不会这样吃个饭都不得安生。”
赵长河也起身拱手:“多谢。”
“不用谢我,这是应有之义。”崔元雍叹了口气:“我确实很想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可我跟着你是不是怪怪的?”
“都说你是个八卦党了……你又不肯让你妹妹来跟。”
“你想得美。”崔元雍转身离去:“行了,且待我再看见乱世书上你名字闪耀的那一天。加把劲,唐晚妆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哈哈哈哈……”
“笑你妹!谁刚才说的不善玩笑?”
两人说到现在,都没有直接说赵长河到底什么身份,只不过擦着边在说洛振武是不是、唐晚妆的议婚对象。
但实际上什么都说了。崔元雍得到了想要的确认,并且实际上赵长河是不是真货,在他眼里或许也真的并不重要。
而赵长河也得到了很多未知的信息与各家的思维模式。
崔家确实有意下注这个人……但他们不会明朗化,需要你继续给出答卷,你若是死在江湖上,他们甚至不会为你叹口气。
想让世家压重注给谁,古往今来两个次元都挺难的。
直到崔元雍离去很久,赵长河忽然饮尽杯中酒,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有点咳嗽。
“他妈的,扯忘了,我本来还要问他世家历史和纪元意义的,草!女人果然影响做任何事的效率!”
赵长河拿起搁在桌上的长刀,转身出门。
什么唐首座,什么清河崔。
一个赛一个普信。
老子是来给你们挑挑拣拣考察审视的?稀罕!
要不是因为位置卡纠葛进这身份破事里,谁爱理这种事啊?平白沾惹一身腥,走到哪都不自在。
下一步要干什么?这有什么好奇的,当然是升级历练啊!
有朝一日潜龙出渊,天榜有名,那不是你们挑我,是我挑你们。世事岂非如此?
烟雨之中,青年披上蓑衣,背负长刀,大步离镇。
离开邙山之后,日趋繁华地,再非先前荒僻可比。前方有州城,城中多有门派武馆、武道家族,强者云集。
夜色渐深,大雨滂沱。
武馆之前,有人风尘仆仆,冒雨而来。
门房抬手示意止步:“入夜了,小兄弟要拜师还请明早再来。”
来人露齿一笑,阳光开朗:“听闻贵武馆游龙八卦刀法度严谨,步法精绝,特来领教……愿贵馆主不吝赐教。”
“挑战的?”门房上下打量了一眼:“年纪轻轻的别作死,我们馆主可是玄关三重。”
“好巧,我也是。”来人笑得更阳光了:“老丈去通传便是。”
“……先通名。”
“北邙赵长河。”
“哐啷啷!”门房坐不住了,飞一样跑进武馆:“馆主,馆主!山匪来抢劫啦!”
赵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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