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唐纲这种出点事就想找人背锅的行为王氏非常看不上眼,摔个跤也想找个人来怪,却从来不怪自己脚底下没长眼睛。
“早上就送到了南渡寺,今日这事就是意外,地面湿滑罢了。”
明明张管事就已经提醒了他,自己走路不看路,怪得了谁?
许是气的厉害,也可能是伤到了脑子,唐纲晕乎乎的,王氏让人给炭盆里多加了两块炭,“这些日子侯爷也没好好歇息,不如就趁此机会好好养着,年前府中做个法事,祈福消灾。”
“侯爷还年轻,好好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老二很多事都还不懂,得要侯爷多提点,这府中也离不开你。”
听到这话唐纲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屋子里也越来越暖和,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王氏回屋平秋才上前压低了声音,说这就是一个意外,王氏唇角轻勾,“这是天佑我儿。”
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如今老太太不管事了,唐纲也躺下了,王氏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若不是今年太后走了,年节上说什么都要大操大办。
“嫁进侯府这么多年,从未感觉如此惬意,这日子啊,真是越过越有滋味。”
一股子雪风吹进了屋里,王氏轻笑,等到半夜就要去掀了唐纲的被子!
一场大雪过后天放了晴朗,年味也越的浓郁,今日是唐荣被押送出京的日子,一大早就被差役戴上了枷锁赶了出来,跟着一同去的还有他下属的官员以及青墨。
青墨虽在最后出了点力,但唐陌认定此人并不可用,轻易背主已是不可取,到了松阳县更是忘乎所以,小人得志,如今更是为了活命选择再一次出卖唐荣,是万万用不得的。
唐荣一步三回头,眉头紧蹙,都不敢相信他父亲不来送他,没有为他打点,五百里的路难不成真要一路走过去?
“差爷请稍等。”
就在唐荣心里已经开始各种幻想的时候张管事来了,带着一个并不算大的包袱,先给了衙役一点好处才走到唐荣跟前将包袱给了他,“侯爷不小心摔了一跤,下不来床,只能差我来将这些东西交给公子,盼望公子一路顺利。”
“侯爷吩咐,请公子到了地方安心服役,侯爷已有安排,待三年期满公子回京后都会好起来的。”
唐荣心中不满,上次是被皇上责罚,如今又是摔了,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岔子,怎会那般巧合?
但这不是他最关心的,“春郎如何了?”
张管事并不知晓唐荣和唐纲说的那些话,便如实告诉了他,“春郎公子爱哭,侯爷担心小公子的康健,已经让夫人将小公子送到了南渡寺小住。”
“你说什么?”
唐荣不可置信,“春郎被送到了南渡寺养?还是父亲亲口说的?”
“是。”
张管事还在说春郎在南渡寺很适应,“有乳母在一旁照顾,还有丫头服侍,不会委屈了小公子。”
“奴儿小公子已经会站小一会儿了,老夫人很是喜爱,夫人说公子回来之前玉姨娘和月姨娘就带着两位小主子住在府中。”
唐荣面沉如水,所以他在牢里费了那么大的精力说了那么大一通话,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将他儿子送到了寺庙里去?
心里的恨意排山倒海,面上却平静无波,“有父亲和母亲照拂他们,我很放心,替我多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