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灌了李冲一次汤药,朱澜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李冲浑身都暖洋洋的,他慢慢睁开眼。
这是哪儿?
他微微动了动手,发现手被一个人握住不放。
他侧了侧脑袋,看到那个人的侧脸。
“澜姐姐。”
李冲一下哭起来:“澜姐姐?”
他半年多没怎么说话,嗓音嘶哑得很。
然而他立刻捂住嘴不出声,丝毫不留恋这里的温暖,爬起来下床要走。
他不能让人发现自己,也不能和澜姐姐在一起,要不然会给澜姐姐引来杀身之祸。
他来不及穿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只手拽住他“冲儿,你去哪儿?要小解?”
李冲立刻往外跑。朱澜追过去:“冲儿,冲儿,你去哪儿?我是你澜姐姐。”
她喊得这么大声,李冲回头怒道:“……我不认识你。你走开。”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朱澜更加确定:“冲儿,你不认识我了?是澜姐姐不好,澜姐姐没早点来找你。”
李冲大病之后,还有些发烧,外面冷风一吹,当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下来,朱澜抱住他回屋。
他们住在医馆后头的小房子里,方便得很。
老大夫过来把了脉,骂了朱澜一通:“叫你避风,我看你把老夫的话当耳旁风?”
朱澜看李冲,冲李冲吐了吐舌头:“冲儿,你不听话,挨骂了吧?”
这是姐弟俩的日常。做错了事都推到对方头上,到最后两个人一起挨骂。
李冲瘪了瘪嘴,想哭。
朱澜赶紧求饶:“是我不对,冲儿没错。”
李冲被逼着喝了一大碗汤药,泡了脚,然后被塞到被窝里。
“冲儿。”
李冲有些想睡:“我不是李冲。你认错人了。”
朱澜哭了:“冲儿,我都说了,是姐姐不对。姐姐来晚了。”
李冲半闭着眼睛:“我不是李冲。我是小哑巴。”
他浑身都在暖和的被窝里,懒洋洋的:“澜姐姐,我不是李冲,我是小哑巴。”
朱澜:“……”
老大夫给汤药里加了安神的药,李冲很快睡着了。
朱澜守着他,寸步不离。
李冲醒了就喝药,喝了药后接着睡,一连睡了两天,烧退了,精神也好多了。
朱澜端了鸡汤面喂他。
李冲板着脸:“我要走了。”
但是那碗香喷喷冒着热气的鸡汤面如此诱人,他的澜姐姐挑了几根洁白的面条喂到他嘴边,他不自觉就张嘴吃了。
热乎乎的,吃到肚子里很暖和。
再喝一口热汤,整个人都舒服起来。
。。。
东宫。
太子把整个书房都给砸了。
“谁?是谁干的?”
太子发了疯一样嘶吼:“整个村子都给烧了,连尸体都烧了,无一生还。好啊,好啊”
幕僚们吓得缩在走廊上,都不敢吭声。
刚刚收到消息,说太子的一个秘密基地被人一夜烧光,里面的人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