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点了头,我没有注意到他看向我那略显无奈的眼神之中是对我无条件的纵容。
我从酒吧门口并没有走离太远,带步行了一分钟不到就到了目的地。
而我在酒吧门口停下准备伸手去推门时,降谷零却突然拽住了我的手腕,打止了我继续带着他往里走的动作。
他似乎是预感到了什麽,我顺着他抓着我的手朝上看向他的面孔时,那双紫灰色的眼底涌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冲动,像是期待,也像是害怕和不安。
“降谷?”我小声唤了他的名字。
很少见到降谷零会露出这样像个孩子一般无措的表情,他就这麽紧紧地抓着我,抿着嘴唇,良久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明明就是近在眼前的距离,现在只是这一门之隔。我想要推进,可只要有一点向前的动作,就会被降谷强硬地拉住,并阻止下来。
他猜到我把他带到这里的目的了。
“让我注意保护自己行踪的原因,是这个啊……”他感叹似的说道,音调中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嗯。”我点了下头,“怎麽?你难道不愿意吗?”
降谷张口,嘴唇抖动了几下,好像要说什麽话,最终却被一声带着颤抖的吐息锁替代。
“没什麽好再犹豫的,我觉得现在就是那个合适的时机。”
我又补充了这麽一句,还刻意在提到“合适”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我不清楚他是否还在顾忌安全问题,如果是这一点的话,那可以放心了。
降谷零无法信任高津组,那是因为身处正义的他不会承认黑白之间的那段灰色地带。这段非完全正义的负担,我来背负下,他就不会再有顾虑了吧?
“偶尔你也相信一下我的能力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住了,因为降谷零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
他听完也是怔忡地一顿,失笑道:“北野,我们果然是一样的。”
“……谁跟你一样了。”
我小声咕哝了一句,并给又开始把话说得暧昧的人丢了一记白眼。
降谷零还握着我准备推门的手没有放开,他做了个深呼吸,像是为推开门後的展开鼓气。
只不过,在他松开我的手之前,酒吧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也许是因为在酒吧里等了我太久,诸伏景光在听到门口的动静时,便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门。
年岁太久的腐旧老门的铰链发出一声茍延残喘般的吱呀声响,这声音就好像一个休止符,将一切都冻结住了一般。
命运的会面指的就是这一瞬间了吧?
清透的风眸和那双永远都显得睿智又精明的紫灰色眼瞳对上的时候,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都为之怔然。
我被夹在这两人的中间,最近距离地感受着这两人眼底的流光从惊怔到恍惚,最後又涌起了无休止的感动和颤抖。
静默的数秒之间宛若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直到降谷零强压着情绪的波澜,好似万分艰难地缓缓吐出了那两个明明就很简单的发音:“……景。”
听到挚友这声数年都不曾再听过的亲切呼唤,诸伏景光的呼吸都有些乱了节奏。
很快,他扬起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零。”
我知道这两人非比寻常的关系,但始终都无法与之彻底共情。
我无比识趣地想要退出这两人的场合,因为想要问事件的事只要在这两人互通过信息之後,我随时都有机会询问明白,而不是现在去冷硬地打破这份重逢的感动。
我默不作声地把手从降谷零的手心抽了出来,想要退出这个不属于我的氛围里。
降谷零感受到了我手上的动作,在我抽离远之前,他又重新抓住了我,而我空出的另一只手,同时被诸伏景光也握住了。
这两人就像提前约好了一般,动作完全一致,配合默契得要命。
“……干嘛?”
跟前的两人相视一眼,脸上浮出了几分狡黠的笑意,随即一唱一和地配合了起来——
“什麽也不说突然安排了这种会面……”
“做完了就想直接跑吗?”
“多少负点责任吧,北野?”
“是啊阿星,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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