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谨慎地为沈晏辞处理好伤口,而后如释重负地对南宫将军说:
“幸而伤口处理及时,外敷的那层草药,乃是由小蓟、地榆、白茅根混合而成。
此三味草药外敷,皆有极佳的止血功效。
三皇子如此严重的撕咬伤,若非使用此物止血,恐怕难以支撑到将军您寻得他。”
南宫将军问:“那他何时能醒来?”
郎中道:“三皇子是因体力不支而昏厥,我方才已给他灌下固本培元的汤药,理应很快便能苏醒。”
闻听至此,南宫将军这才稍感安心。
保住了沈晏辞的性命,那么来日皇帝即便动怒,也总不至于要严惩南宫家。
如今正值盛夏,南宫府上下皆在京郊的庄子里避暑。
方才救下沈晏辞时,见他状况很是不好,已来不及送回宫中,只得先将人带回庄子医治,先将情况稳定下来。
此时危机已然解除,南宫将军这才吩咐下人:
“速去通知宫里头,就说三皇子在别庄,已无性命之忧。”
一切处理妥当后,南宫将军这才注意到立于角落的知笙。
他招手示意,唤知笙上前,和声问道:
“你妹妹可是闹腾了你一整天?”
知笙点点头,“父亲不是不知道阿容有多盼望您能陪她过这个生辰。”
她瞧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晏辞,又道:“这样关乎家国的事阿容如今还听不明白,父亲原也不用跟她讲什么大道理。
只想个法子,好生哄哄她便是了。”
南宫将军轻拍知笙的肩膀,笑着颔首,
“好。
爹等下与你母亲商量商量,看明日如何给咱家这个‘小祖宗’赔罪了。”
人总是经不起念叨的。
这不,才提了阿容两句,丫头就跟个泥鳅似的,不知道从哪儿溜了进来。
“爹爹坏!”
她从立在门口的南宫煜臂下钻进来,用力踩了他一脚。
南宫煜:“?”
“阿兄也坏!”
阿容冲他哼了一鼻子,继而上前拉住南宫将军的衣袖,嘤嘤啼哭道:
“爹爹答应了要陪我过生辰的!
爹爹说话不算数!”
也不知是不是下午哭干了泪,还是这会儿悲伤的情绪已经过了劲。
阿容雷声大雨点小,挤眉弄眼了半天,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下来。
南宫将军见她如此,更是哭笑不得。
赶忙蹲下身来,轻抚她的小脑袋,柔声哄道:
“好好好,爹爹坏,你哥哥也坏。
可我们这不还是赶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