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扶住沈晏辞,又道:
“三皇子安心把身子养好,便算是对微臣最大的慰藉了。
微臣已禀报皇上,最迟明日正午,宫中便会遣人来接三皇子回宫。
只是今夜,还需委屈三皇子暂留寒舍了。”
沈晏辞颔首道:“那便叨扰南宫将军了。”
安顿好了沈晏辞,南宫将军与南宫煜合门而退。
他们徐步于庭院之中,心中不约而同在思考着今日这桩奇事。
南宫煜笑道:“今日这事儿当真稀罕。
二妹一直都在府上,哪里能练得了分身的本领去救他?”
南宫将军面沉似水,语气凝重道:
“可听三皇子所言,他对此事倒很是笃定。”
“再笃定也是无稽之谈。”
南宫煜应了一声,很快又道:“儿子适才听父亲所言,似乎是要顺着三皇子的话往下说了?”
南宫将军并不答这话。
他与南宫煜并肩坐于庭院凉亭内,叹声道:
“我且问你,如今朝中局势如何?”
南宫煜道:“中书令、镇国公府与咱们南宫家,是最得皇上器重的。
且彼此相互制衡,成三足鼎立之势。”
“三足鼎立?哼。”
南宫将军冷笑一声,“那你觉着,咱们这一足,何时会被撤下去?”
“父亲?”
“如今北狄已被彻底攻破,皇上对西域的态度又晦暗不明。
而今的大懿朝,早已没了外邦环视之危。”
南宫将军轻拍南宫煜的肩膀,笑容苦涩,
“你觉得,皇上日后还要如何重用咱们?”
闻此一言,南宫煜心中大抵也明白了南宫将军的意图。
他沉默不语。
只听南宫将军接着说道:
“三皇子是皇上最为器重的皇子,也是来日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之人。
今日他误将阿容认作救命恩人,倘若日后他能得势继承大统,那么南宫家与新帝有着这一层渊源,咱们的前路,定也会好走许多。”
南宫煜微有怔忡,“所以父亲的意思是。。。。。。”
南宫将军瞥一眼知笙和阿容的房间,又将目光落在沈晏辞所住偏房的菱窗上,
半晌,才幽幽吐出一句,
“将错,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