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的看重秦游,就该为他考虑。”
秦恒钟说,“他从小背井离乡,独自一个人长大,难道你想看到他的孩子也这样成长?”
孩子?
严庭深眸光微敛,胸膛里游移不定的沉闷缓缓凝实,压在心底。
秦游在骗他?
对谈间的停顿只是一瞬,始终观察他的秦恒钟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秦游没跟你提过吗?”
秦恒钟意味深长地说,“他答应我,婚后至少生一个孩子。”
话音落下,严庭深抬眼。
他和秦恒钟对视,语气淡淡:“既然是秦游的承诺,秦老何必来找我。”
秦恒钟看着他。
从这张确实出色的年轻面孔上,他看不到丝毫沉着之外的神色。
似乎秦游订婚的消息不足以给他打击。
秦游会结婚生子的事实,对他也无关痛痒。
一个来回,秦恒钟已经看得出来,仅仅一次谈话,还不能动摇这两个人的决心。
秦氏这个筹码不够用,威胁对秦游没有意义,太过激的手段,也容易导致秦游毁约。为免弄巧成拙,他不好再做什么,只能等了。
等到订婚结束。
等到严庭深亲眼看到那一幕。
最好是等到秦游回归家庭、回归正轨。
可惜,看样子,想等到这个结果,难度很高。
多说无益。
开宴时间也快到了。
眼见严庭深油盐不进,秦恒钟再聊了两句,起身出门。
严庭深也看向门外。
订婚的气氛堆在脸上,不论真情或是假意,来往众人都在笑谈。
没多久。
齐晏和裴笙从门外回来。
“庭深,秦老说了什么?”
齐晏先问,“和秦游有关吧?”
严庭深沉眸。
再看到门外又走来一个人影,他缓步过去,不等对方出声,先开了口。
“秦游在哪?”
崔凌一听。
心里一跳。
表情一僵。
完了。
语气不对……
—
休息室。
做好了发型,发型师收拾好工具,无声退了出去。
化妆师一看,也加快速度。
涂完口红,她站起身正要走到客人身后看向镜子,结果踩到一个发卡,脚下一滑。
“哎呀!”
化妆师一个踉跄,口红脱手而出,在她惊吓的眼神里,划过一个抛物线,落在一旁沙发上别人家、帅得她想哭的准新郎身上。
眼睁睁看着准新郎衣领上蹭出一道口红印,她的表情更是惊恐,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种级别的客人,这件衬衫,她害怕一个月赚的钱都赔不起。
幸好印子很小,也很浅,应该还有救。
化妆师抽出湿纸巾,想上手擦,又不方便,求救的眼神下意识投向准新娘。
刘望舒赶紧过来,接到化妆师递来的湿纸巾,她也下意识看向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