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只叫‘赞普’的斗犬也有一对多的场次?”
沈不予忽然问。
可能是狼犬的样貌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那片极致的黑一直在他心力挥之不去。
“好像有过一场,但是我也没去过现场不太记得了,视频也是别人发我的。”
“一对多死亡率太大,‘赞普’现在是斗兽场的摇钱树,大概以后都不会有一对多的场次了。”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楚安衍看一眼屏幕:“他人来了,我现在去找他,你等我一下。”
楚安衍下车后沈不予把车倒好,从车镜往后看,刚刚跟在车后的小卡位置挪到棋牌室的门口后就不动了。
一个戴鸭舌帽的黑衣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入小门后。
沈不予的视野正对着卡车后车厢,发现车厢居然没有厢门,而是换成了附带一层铁网的合金栏杆。
杆外加了数条锁链,生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般。
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沈不予直觉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降下车窗,空气里有几丝隐隐约约的血腥气,鬼使神差地,沈不予走下驾驶座,往卡车的方向走了几步。
越靠近车厢那股血腥气越浓,里面果然有活物的存在,锁链晃动时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畔。
家禽?还是人?
沈不予想要再往前走一步时,黑暗中忽然睁开了一双蔚蓝的眼睛,没有眼白,是动物的瞳孔。
“叮铃——”
对视的一刹那,沈不予的脑海深处清晰地传来了一声铃铛声。
低沉浑厚,仿佛佛堂旁的铜钟被敲响。
沈不予一怔,下意识回头看向自己车内后视镜下绑着的金刚杵和藏铃——都安安静静地垂挂着,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回事?听错了?
沈不予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又把目光放回车厢,但那双眼睛仅仅是出现了一下就消失了。
除了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车厢里再也没有发出动静。
“喂!后面是不是有人站着?你在干什么?”卡车副驾驶座探出个中年男人的脑袋,“站远点,里面装鸭子了,臭得很。”
“不好意思,我站在这里等人。”沈不予回过神,冲他笑笑,“里面血味这么重,是不是有鸭子已经死掉了?您要不要下来看看?”
中年男人的声音一顿:“没事,看鸭的狗也在里面,跟别的狗打架伤到腿了,狗血的味道而已。”
车厢里根本没有鸭粪或者羽毛的臊味,男人的谎言相当劣迹,但沈不予也没打算拆穿。
“流这么多血要赶紧送去看看了,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看到沈不予走远回到自己车上,中年男人才收回视线,嘟囔一声:“多管闲事。”
在沈不予上车后没多久卡车就开走了,很快楚安衍也从车的另一边绕上来,把手里的档案袋丢给沈不予。
“能查得到付平与的资料全在这里,连他家里养了几个情人都码上去了,90%的真实率。”
“这只老狐狸竟然给自己家里的网络上防火墙,大概是聘了别的专业人员建的,我朋友说短时间内破不了这道墙。”
沈不予打开资料袋,一页页地翻看起来,随口问:“你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网络技术安全员。”楚安衍咧嘴笑道,“没有他黑不进去的网。”
复印纸上付平与48岁以前的桩桩件件都列得相当清楚。
2001年以硕士学位毕业于滨海大学工商管理系,此后一直北漂,期间跳槽辞职的频率相当频繁,几乎每一年半就会换一家公司工作。
大多是与证券和金融相关的公司,最高晋升的职位是执行经理。
六年前付平与回到滨城,只周转了一年就被沈氏建筑聘请为金融顾问,此后像开了金手指般在沈氏一路飞升,在去年稳稳闯进了主公司的董事会,坐上大股东之一的位置。
这种晋升的速度令人瞠目结舌,滨城几家经济报和娱乐报纸上也曾经几次企图深挖付平与的内料。
然而沈氏的内部消息向来是很难泄露出去的,不暗地里动用一些特殊手段想挖点边角料出来都难。
自沈不予搬到东泉古街后,他就开始关注付平与。
这个人就像空降在沈氏的蒲公英,没有什么背景却能扎根在这片以阶级定权的大地上,像是冥冥中有人在相助一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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