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柔心里的迤逦瞬间散去,只有疼。
屁股蛋儿被摔成八半的疼。
她颦着眉仰视着突然松手的男人:“你干嘛,摔疼我了。”
叶钧将箍着她腰身的手移到身后,背着。
浓黑锐利的眼微动,片刻,又移到她的身上。
在她五官上逡巡
脸皮儿忒白净,一点瑕疵都没有,秀气的眉眼,粉唇白齿,还有那软绵绵,盈盈一握的腰
虽然她的装扮,是男子的打扮,但是,面容身量,不像是个男子
叶钧猜想,眼前空灵清秀的少年不是男子
而是,姑娘
“这位公子”陈靳穹爬在筏子上稳着自己。
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他出了一身的汗。
他仍心有余悸说:“多谢你救了我弟弟。”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公子,可否稍我们兄弟俩一段?”
“我们兄弟呢,很少乘筏子,没有一点经验,这筏子我们真坐不好,搞不好一会儿还栽入水里。”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白乘你们的画舫,这画舫你们多少银子租的,我们出一半。”
叶钧扫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向还坐在地上的陈嘉柔。
陈嘉柔睁着大眼睛和他对视着。
对视一会儿,叶钧眼睛一顿,抽离开。
“银子就不必了。”他微微回眸,看向自己的护卫,吩咐说:“将筏子上的这位公子带上来。”
“多谢公子,公子真是好人。”陈靳穹忙不迭的道谢。
叶钧看了他一眼,抬步,离开。
走向船身里的桌前,一撩衣摆,姿态潇洒的坐了下来,拎起了茶壶。
陈嘉柔从地上爬了起来,屁股被摔得很疼。
但全是男人,她也不好揉,便克制住了。
待陈靳穹被人带了上来,和他一起,坐在了另一桌椅上。
陈嘉柔端着茶杯放在嘴边,眼睛很忙,一错不错的紧盯着男人的背影。
默了半晌,她压着嗓音开口:“这位公子,能否在前方福光寺的山脚下停一停,我们的马拴在那里。”
叶钧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将茶盏放回了桌面。
看了眼身边的护卫。
护卫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去告诉船夫了。
这男人,也太矜傲了吧。
陈嘉柔的腮帮子鼓了鼓,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朝他投去。
陈嘉柔和陈靳穹兄妹二人,便是两个善谈的,对上高冷不理他们的叶钧,也无用武之地。
两桌,你看你的风景,我看我的风景,没一句话。
陈靳穹几乎都忘了叶钧的存在,看向自家妹子:“这筏子也划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母家里真的该急了。”
陈嘉柔撑着下巴的手挪着面向窗子,一副拒绝的表情。
“”陈靳穹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有句话叫,好回去好出来,再出来便不难嘛?”
陈嘉柔哼了一声:“你会不会再带我出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家里,一定不会再让我出来了。”
她都听到母后和父皇商量要给她选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