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惹得他身体燥热不堪,手心渗出热汗。
他也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了,分明她吻他的时候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看见。
他有些烦躁地脱了外衫,只留下白色的中衣。重新坐回,闭目继续运转神力疗伤。
结果一闭上眼睛,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少女,双手托腮,仰着头,凑到他的唇边逗他。
吮一吮他的上唇,再亲一亲他的下唇,然后舌头探进来兴风作浪……
竺宴猛地睁开眼睛。
疯了!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只觉自己真是疯了!
竟像真的似的,他不仅有感觉,还仿佛真闻到了她身上甜甜糯糯的味道。
越发心浮气躁了,少年起身,一把将紧闭的窗户推开。
清凉的夜风从外面灌进,稍微吹散了他身上的燥热,也让他一眼看到了树上的少女。
她坐在青耕背上,一人一鸟躲在树梢后,见到他推窗,眼睛一亮,生怕他看不到她似的,夸张地冲他招手。
竺宴:“……”
令黎也没想到竺宴这么快就出来了。她之前只是隐约有种感觉,竺宴有一种特殊的发现她的方式,只要她在他附近,他就能发现她。所以她躲在树上,等竺宴出来。
但他这么快就出来,还是让她有些惊讶。
她又惊又喜地冲他招手,以不被神侍发现的最大幅度。然而她招了半天,竺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少年面无情绪地站在窗边,身姿笔挺,分明视线落在她的方向,却像是完全没看到她一样。
令黎又试探地以唇形道:“我是天酒。”
她感觉竺宴应该是看得见她的,甚至她有种强烈的感觉,竺宴此刻正直直盯着她的唇看。
所以她又趁机以唇语道:“你能让我进去吗?”
窗前的少年动了动,然后下一刻,令黎眼睁睁看着他一脸绝情地将窗户关上了。
“砰”的一声,窗户关上了。
令黎:“……”
她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再讲究有什么用?人家根本不领情!
令黎只觉心口堵得慌,觉得整个人快要被竺宴给气晕了!
他知道她来做什么的吗?知道她来之前还特地洗了个澡吗?竟然当着她的面关窗户,这也太过分了!
行吧,你不稀罕,我才不稀罕呢!让你留在这里被他们折磨,我继续做我的黄花不知道多快乐!
令黎气呼呼地拍了拍青耕的头,青耕扇着翅膀从树梢后面飞出,刚飞到天上。竺宴房间的窗户忽然再次打开,下一瞬,一阵无形的力量卷过,青耕背上的少女就不见了。
令黎被卷进了竺宴的房间。
令黎晕晕然落地,窗户在她身后关上。
抬眼看到眼前的少年,刚要发脾气,忽然注意到他换了身衣裳,莫名的,心口堵着的恼怒刹那间就烟消云散了。
她目光一转,落在他身上天青色的外袍,未语先笑:“下次不必这么见外。”
还特地换身衣裳再来见我。
竺宴知道她误会了,淡淡解释:“方才脱了外衫。”
说到这里,没做贼也心虚,又找补道:“正准备沐浴。”
令黎一听沐浴,心尖儿也燥热起来。
她目光四下逡巡一番,却没见着浴桶,疑惑地问:“水呢?”
竺宴:“……”
竺宴沉默了一瞬,只得以灵力从外头引来泉水。
房间里凭空多出了一个浴桶,窗户打开,清凉的泉水源源不断引进,如一条澄澈的长练,很快就将偌大一只浴桶灌满。
圆谎圆到这里,竺宴觉得也差不多了,正要问她有什么事,却见她探出指尖,试了试浴桶里的水,又仰头一脸认真地问他:“怎么是凉的?你平常都洗凉水澡吗?”
竺宴:“……”她怎么就这么关心他洗澡的事!
他哪里知道令黎打的什么主意,这事儿可是她人生中的大事,他如果现在洗凉水澡的话,一会儿浑身冰冰凉凉地抱着她,她会不舒服的。
这么想着,令黎冲他一笑,立刻自告奋勇道:“没事,看我给你表演一个烧水!”
话说着,她便刻不容缓地以指尖引出火灵之力,灌注到眼前的一大桶水中。
一面回头冲竺宴邀功一般炫耀:“厉害吧?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我们火灵还能这么用!”
竺宴:“……”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