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是廖仄清。
站在廖仄清对面那人手里握着一杯咖啡,身形修长,身量比廖仄清稍矮,穿着很短的外套,休闲常裤,说话时眼里总含着笑,文质彬彬的。
两人看样子聊的挺开心的。
一股无名火直烧头顶,陈元舟一下就坐直了身,他打开一旁的车窗,喊道:“廖仄清!”
话刚落音,廖仄清就望了过来。
对面那人也一同望了过来,双目对视,那人扬了扬手里的咖啡,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陈元舟礼貌地朝他笑了笑,等了一会儿见着廖仄清还不过来,陈元舟往窗外探去,轻咳一声:“廖仄清,我胃疼。”
廖仄清看了他一眼,不知和那人说了什么,很快的,他们一同走了过来。
“那就麻烦你了。”那人含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廖仄清嗯了一声,伸手搭上陈元舟的头轻轻往里压了压。廖仄清朝那人点了点头:“乔老师,一路顺风。”
“我还只是博士生,当不了老师。”那个被称作乔老师的人笑了笑:“不过还是谢谢你。”
说完他看了眼陈元舟,拍了拍廖仄清的肩膀:“先走一步。”
目送那人离开的背影,陈元舟再次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若无其事道:“他谁啊?这么冷的天还让你在外面吹风。”
廖仄清闻言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邻居。”
陈元舟眸光一亮,顿时没了脾气:“就是住在你对门那个博士生邻居?”语气一顿,他压抑着激动开口道:“他是不是要出国呀?”
“嗯。”廖仄清一只手撑在窗沿边,上半身缓缓下移,直至快触碰到陈元舟的头发,他像是不解,声音又哑又沉:
“别人出国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哈哈哈,如果他出国那就说明我房子租对啦!
笨蛋廖仄清。
陈元舟心里狂喜,面上不显:“我哪开心了。”他小声哼哼:“廖仄清,我胃可疼了。”
说完,他控诉道:“我刚醒来你就不在,你是不是忘了我还病着。”他抬头,与廖仄清对视,声音带着刚睡醒独有的哑:
“廖医生,你说的会照顾好我。”
只见廖仄清眉宇一挑,许是环境使然,陈元舟在他向来冷峻的眼底里看到了一抹很轻,很淡的笑。
很像在大学时光谈恋爱里的廖仄清,有些刻意但实在难掩开心对他生理性的喜欢,陈元舟喉结滑动,盯着人嘴唇看。
搁以前,他早亲上去了。
“娇气。”
思绪被打断,廖仄清这样说他。接着毛线帽就被他往下轻轻一拉,陈元舟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老是欺负我。”陈元舟小心整理着毛线帽,不开心道:“没有医德。”
廖仄清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1244854321,医院举报邮箱,工作人员二十四小时在岗。”
陈元舟不假思索:“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号,”见廖仄清望过来,他又小声哼哼:“我开玩笑的嘛,我陪你上过课,也陪你实习过知道医生辛苦。”
“那就把药吃了。”
陈元舟:……
就不该多这话。
接过廖仄清递来的药和水,陈元舟勉为其难将其一饮而尽,见廖仄清捣鼓着导航,他很快凑了过去:“离电影开始还有一两个小时,要不我们在学校里溜达溜达?”
廖仄清看了他一眼:“电影院和这里,选一个。”
“电影院。”
说完陈元舟不情愿道:“为什么只能一个嘛?”说完,他愣了一下:“那你把车开来G大做什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陈元舟猛地变了脸色:“我就说你那邻居不对劲,谁家好人邀请你共进晚餐啊?你刚刚还趁我睡着就偷偷和他说话,廖仄清你……”
“陈元舟。”
廖仄清面无表情替他系上了安全带,只说:“你不吃渔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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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来碗招牌渔粉!”,“老板娘,麻烦帮我多加点醋。”
G大东街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几道此起彼伏的声音,陈元舟坐在轮椅上被微风吹的眯着眼,他看着眼前几桌吃的正欢的小青年,扭过头对身后人说:“廖仄清,我想吃酸辣无骨渔粉。”
廖仄清闻言居高临下看向他,淡淡道:“你再说一次。”
“阿姨,我要原味。”陈元舟笑嘻嘻的开口:“一点辣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