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没办法!你没什麽办法?全小组的人都为你担心,你反倒在传销窝里好吃好喝!你还记得自己是个警察吗?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了吗?你还记得外面的同事们了吗?”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但我有苦衷啊。”
“你有什麽苦衷!难道比我们几个为你苦苦担心还要苦?说!你的手机和定位器怎麽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
金一龙气急:“给我把定位器拿出来!”
方俊贤畏畏缩缩地说:“丢了……”
“你个王八糕子!怎麽弄丢了?是不是你故意的?”
“真是丢了……”
金一龙急了,一把把方俊贤拽了起来,伸手扯他腰带。
方俊贤差点跳起来,他捂着腰带:“鸬鹚,我自己来!”说着把腰带解下来,“看,已经丢了。上厕所时不小心……”
“这是警局的公共财産!你就算把隆义村所有污水管道翻一遍,也要给我找到!”
方俊贤苦哈哈的脸色,犹如把刚买的手机掉地上,玻璃屏摔碎了一样:“好,好,我去找……”
“说!你不是还有手机吗?为什麽不联系我们?”
“他们……不让我打电话啊。”
“不可能!不打电话,他们怎麽让你拉新人进来?告诉我,电话怎麽关机了!是不是你让他们关机的!”
“跟我没有关系啊!”方俊贤喊冤枉。
金一龙一脚踢了过去。
方俊贤连忙躲闪:“组长,饶命啊!确实是跟我没关系啊!”
“说!到底怎麽回事!”
“里面有个人……认识我。”
“谁?”
“就新来的那个女孩……”
“有两个女孩的,是哪一个?”
“那个漂亮一点……染棕色头发的……”
“说下去!”
“她叫梁琪瑶,上次我在赌博集团做卧底时,她是一个发牌员。一不小心被她发现了我的身份。她帮我打掩护,但要……做我女朋友。案子结束後,我发现跟她根本没有共同语言。结果她……到警队投诉我……那段时间真是难熬……”
金一龙不耐烦:“说重点!”
“是是是,说重点,说重点。这次我不是再次卧底吗?我真心要为小组立头功啊!可是,刚进去没过两天,我正要大展身手呢,她就进来了……我的命苦啊!”
“她有揭发你吗?”
“我这形象不是变了吗?名子也变了。所以一开始她也不确定。但第二天内线分家走了,我就只能不说话,生怕被认出来。但她还是怀疑了……告诉了窝点里的人,他们……逼着我承认……这几天我是怎麽熬过来的啊……组长啊,你们为什麽这麽长时间还不营救我呀!我在里面挨到今天容易吗我?”
金一龙听了,“呯”地猛击一下桌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就连骂也懒得骂了。方俊贤这个滑头!把自己的计划全毁了!自己还在局党委班子面前夸下海口呢,现在让这个滑头硬生生给浪费了一个星期!
方俊贤哭丧着脸:“组长,您消消气……”
“滚!滚!滚回你的监房去!”
方俊贤也知道自己彻底把金一龙给惹毛了,自己乖觉地退出了审讯室,由警员带了回去。
金一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一阵悲苦,怎麽这种事让自己给摊上了呢?整个京都数万名警员,怎麽就偏偏把方俊贤这种货色派给自己了呢?自己为什麽又非要派方俊贤这家夥去卧底呢?
面对空空的房间,他心想,或许这就是自己未来的生活吧,失败到一无所有,没有一点色彩,空荡荡的,成为警局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