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尽于此,楚知禅扭头离开。
楚知禅同苏扶之间是有矛盾的。
初入道合宗,凌潇洒让曲云筝同三师兄照顾楚知禅,她一开始很好奇为何师父独独跳过了二师兄,分明二师兄模样生得看上去好性子也佳,没有哪点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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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好奇,楚知禅没少往苏扶的跟前凑,而苏扶也恰是个来者不拒的,晃晃小扇便笑意晏晏地带她去玩,有时教她辨药草,倒也尽职。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矛盾?
苏扶这人有一个致命的癖好——花花公子到处拈花惹草,四处勾搭。他勾搭女弟子同楚知禅没有关系,楚知禅也从来不置予评价。
直到她决定走散修那一条道时,去寻苏扶恰巧听见了他同某几位女弟子的谈话内容,让她停步于原地:
——“小师妹啊,好是好,可惜性子不讨喜,平日里也就逗着好玩……她择了散修?哈,那可难了,她做不到的……”
那时苏扶经提醒回过头来,就和面无表情的楚知禅对上视线。
后来那矛盾无法抹除,其中的沟壑便越来越大
没什么好纠结的,不过同门师兄罢了。
想着回逐水居呢,结果楚知禅脚步一转,溜去学峰那边。
不成,还是得去看看谢白衣。
她又要去山上挖野菜了!
楚知禅记得没错的话,因为凌潇洒在收了她之后都不再亲自教导徒弟了……不,除了后来的沈献灵之外——所以主峰后来的弟子,不论是普通还是亲传,那全都来学峰这边融入大部队,一起像大锅饭一样统一教学,所以谢白衣也在这里。
而且楚知禅记得,谢白衣是被排挤的那一个。
所以她去到学峰的习剑场那头,看见那独身在众人之外,格格不入地在捡着地上散落的箭矢擦拭干净的谢白衣时没有感到分意外。
道合宗太多不服他的弟子,认为他是用了别的手段才入得了宗主的眼,本来就不可能会有资格成为宗主的亲传弟子这一高位的。
他们怀疑、质疑、议论、排挤,欺辱,最后全让谢白衣杀了个干净。更别提在原着中,因着楚知禅的缘由,慕长帆带着一群人把谢白衣天天摁着打,谢白衣黑化后的第二个切片对象就是他。
——嗯?
楚知禅想明白什么,稍微睁大了眼。
等会儿,该不会是慕长帆昨晚把谢白衣打了一顿所以导致他黑化值增加了吧???
啊啊啊!不要啊!
慕长帆你个猪队友!
“谢白衣。”
听见这个声音,谢白衣的动作一顿,随后他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自顾自地继续将箭矢擦拭干净,放回箭囊中。楚知禅走过去,其间有弟子看见她想同她打个招呼,被她的一个眼神给吓退,他们暗自传着眼神,没人敢上前触了她的不悦。
楚知禅站在谢白衣的身旁,他蹲着,她就只能看见他的头顶,以及低着头,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脖颈,那上面有淤青,很显眼。
“……”
楚知禅在谢白衣面前蹲下,不顾他的反抗就掐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来看她,他脸上的於青於紫以及细小的擦伤全都暴露无疑。在楚知禅开口前,谢白衣很厌恶一般地推开她的手。
“别碰我。”他说。
垂下手后捻了捻指尖,楚知禅说:“长帆动的手。”
谢白衣扯唇:“怎么,他们要给你出口恶气,你倒不乐意了?还是不满意?”
都不是。
楚知禅张了张口,有些苍白地解释:“我不知道他们昨日会同你动手。”
“那纵使是你知道了又想如何?”谢白衣说,“楚知禅,我落得如今局面莫非不是因为你?嘁,你不过惺惺作态罢了,我不是那跟在你的身后的那几条走狗。”
在谢白衣的眼中,楚知禅不过是见着他觉着有趣,开心了便逗玩两下,恼了便由人来将他打一顿,过后又再反复如此,将他这个人,碾进泥潭深渊里。
怎能不怨?
他谢白衣,不是仰仗女人的孬种。
须臾无人言。
楚知禅忽觉心口生出一股无名火,她将谢白衣手中的箭矢丢掉:“起来。”
谢白衣没动。
楚知禅不厌其烦地重复:“起来。”
谢白衣盯着她看,这才开口:“楚知禅,别让我再也抬不起头。”
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看来是为了他好,实则不然,那全沦为他人笑柄。
楚知禅伸手,蓦地伸手一把揪住了谢白衣的衣领,强迫着让他靠近自己,她盯着他的眼睛:“谢白衣,不为别的,单就我是你师姐而言我就不可能会不管这件事情。起来,我楚知禅的师弟,沦落不到替他人擦拭兵器。”她陡然间加重口吻,厉声道,“起来!”
也许是她的态度强硬,又或是其他的什么,谢白衣竟然就这般听着她的话站了起来。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楚知禅已经扭过头,冷眉扫向那一群一直在偷偷看过来的弟子们:“谁让他来擦拭这种东西的?怎么,是术诀不会用,个个皆是无用之人吗?”
“是谁将箭矢丢到地上来欺辱我师弟的,”她气势通人,“自己站出来,别逼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