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提出这个问题,楚知禅不感到意外。她活了二十载,修仙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让她跑了个遍,再看同岁之人,也没她那么能到处跑。
“散修修心,我须得砺练心境,”楚知禅随意便答了,“再者,如今修仙界能成气候的散修只我一人,无色天海无人出世,他们要佛气禅息克魔渡罪孽,便只能来寻我。”
谢白衣又问:“那你便次次都去?”
“非也,”楚知禅说,“我只解决大事,小事还不配让我出手。”
而且她哪有那么冤大头?
每件事,每个人来找她她都管的话,那她就是修仙界打工第一人了,迟早猝死在工作岗位上,比给谢白衣当黑工还累死累活。
谢白衣在低眸想着事情,忽觉楚知禅伸手向他的脸探来,他就捉住她的手,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动手动脚:“又做什么?”
“别想太多,”楚知禅被拦了动作就没坚持,只说,“你同他们于我而言不一样,在我这儿没有大事小事之分,你来寻我,我便出手。”
“谢白衣,我对你那么好,所以你心里头不许有别人。”
“……”
遥遥看见澹台阁主的身影从剑台中走出来,楚知禅也没有要等谢白衣回答的想法,勾起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后就松开了。
手上的温度一空,谢白衣蜷缩了一下指尖。
他偏头有几分失措地将视线落于别处,堪堪压下胸膛里那微微有些乱的频率。
又是花言巧语,他在心里头嘀嘀咕咕。
“澹台阁主。”
澹台阁主走上前来,对楚知禅微微展颜一笑,她向来不苟言笑惯了,眉目间带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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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楚知禅轻轻点头:“许久未见了,楚师侄。”
楚知禅也跟着客套:“阁主安好。”
客套了几句,谢白衣那么大的一个活人站在旁边又从未见过,澹台阁主自然是要问上一句。
谢白衣就看过来,上前一步自我介绍:“晚辈谢白衣,师承凌潇洒,是师父收的第十二位弟子。”
澹台阁主点了点头:“剑心不错。”
“序无殿血天异象我也略有耳闻,知你们此行必然经此,便备有破山石一块,由你们一道代其送去序无殿,略添绵薄之力,”澹台阁主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他们往会客厅那边走,“我本欲先派弟子去迎你们的到来,然而阁中出了事,便自顾不暇了。”
楚知禅点头:“方才进入臾州,略有耳闻。”
“那魔修是如何逃出的?”她问。
“阵法未有破损,阴阳石也并未有损坏之处,”澹台阁主说着轻蹙眉头,“我前去查看一番,并未看出错处。”
楚知禅大概能够理解,毕竟剑修到底不是阵修,术业有专攻。她想起万剑来,便提议:“此番随我同行的有应天门主徒弟,倘若阁主和有意,可以让她来看看阵法。”
澹台阁主没有拒绝:“可行。”
到了会客厅,请君落座,剑指阁弟子端上来清茶,谢白衣现,这是楚知禅惯爱喝的月中关,茶香浅淡。
他又看向楚知禅,后者正和澹台阁主谈着话。
谢白衣无意识地拨着手腕上的禅珠玩。
“方才他们同我传话,是你有话要来同我说,”澹台阁主问,“是何事?”
楚知禅低阖双目,浅抿一口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天天赶路,连水都喝得粗糙,就更别提是喝茶了。
“是关于那魔修的行踪,”楚知禅直接说,“我们从中川过来,在那里的一家郊外客栈里碰见了‘陆青侯’,他修为尽废也碎了灵脉,瞧上去与凡人无异,加之他病体难活,便也就没有起疑心,还给了他几分禅息。”
楚知禅说完,澹台阁主沉默了一下。
楚知禅十分淡定。
靠,我也不知道那就是个大boss啊。
在那片刻的沉默中,就连谢白衣都暗自做好一旦澹台阁主怪罪楚知禅,他就出手帮楚知禅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