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衣退开一步,看也没看楚知禅,扭头出去了。
楚知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瞬息间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手上捏染给他施了个易容术,否则一会儿客栈里就不得安宁了。
话说……他出去做什么?
我话都还没问清呢!
窗边飞来一道灵讯,楚知禅认出那是曲云筝的术法气息,将灵讯接了,在眼前展开内容:
清云派,候。
“……”
看见那角白衣拾级而下,正在算钱的老板顿时将算盘往旁边一放,抬头就眉开眼笑:“哎唷!姑娘醒了,昨夜歇得可还好?”
谢白衣已经让自己适应了现在的身份,他冷着脸走到她面前,开门见山就问:“你这里有酒是吗?”
老板眨眨眼:“有倒是有,不知道姑娘是要这酒来做什么?是恣意饮酒呢?还是借酒浇愁?亦或是酌酒赏月,思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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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衣:“都不是。”
老板好奇:“那是什么?姑娘不妨直说,在下也好给您推荐一二。”
谢白衣记着楚知禅屡次对待他的态度,他着实是不知道如何让她把那堆真假不知的话丢开,对他的所问回答至少一人句真心话。
用真言术是肯定不行的,因为楚知禅修为比他高,大概他才起了个手势就被她看出来了,然后再被她变本加厉地“打击报复”回去。
于是他结合昨夜老板喊的那一声,福至心灵地想出来一个整脚的法子——
谢白衣说:“问事情。”
老板:“?”
谢白衣回去屋里时,楚知禅正好将熏香的灰烬清理了,因为离得近,她身上的熏香气息都重了几分,偏头看过来时,那歪斜的马尾都跟着晃了晃。
“做什么去了?”楚知禅走过去问。
谢白衣将视线从她的上移开:“呼吸。”
楚知禅被狠狠地一噎:“……?”
你有事吗?谢白衣!
楚知禅压下想把谢白衣天灵盖拧下来的冲动,对他说:“走了,去别月宫,我方才已经传音给云宫主了。”
谢白衣点了点头:“嗯。”
才从客栈出来没走多远,楚知禅就忽然说:“你传音给大师姐了?”
“没有。”谢白衣回答完又反应过来什么,问她,“她传音找你?”
“嗯,她说在清云派等我。”楚知禅说,“应该是我们放在师父殿中的命符亮了,大师姐他们知晓后便过来相助,按照我寻常的度,此刻应该到清云派了。”
有点生无可恋。
啊啊啊——!都说了她不去清云派,不去清云派了!
合理地想癫然后一口吞掉整个世界!
“是大师姐来了?”谢白衣问。
“非是危急情况她不会下山,”楚知禅说,“应当是其他弟子。”
谢白衣点了点头。
楚知禅往前走着,手上百无聊赖地轻轻拨着禅珠玩,给万剑的那一颗禅珠在他们动身离开藏花坞那日就已经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沈献灵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她想收工回山了。
别月宫。
到别月宫门前,云宫主已经带着几位弟子在那里等着了,她以轻纱掩面,一双眸子的颜色极淡,满头银丝,出尘绝然之姿。
“云宫主,”楚知禅走上前,“久等。”
谢白衣跟在她后头略行一礼。
云宫主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了谢白衣身上。
现在的谢白衣还是个姑娘家的模样,她看了一会儿后缓声道:“别月宫修行之法不得沾染男子之气,看在楚师侄的情面上此次便准许你进去一趟,我会在你的身上施个咒。”
谢白衣还未答就被楚知禅抓住了手。
谢白衣把话咽下,偏头看向她。
楚知禅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云宫主,问道:“水云诀?”
能封住男子之气的,唯有别月宫的水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