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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那么多年来,成功的例子一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
在上辈子沈献灵要洗灵草,就是为了把她那双灵根的其中一个给洗了……双处灵根的修行,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比不过单灵根的。
天选之女沈献灵,洗灵根一洗一个成功。
将思绪收回,楚知禅说:“我知晓。”
她不是没起过这个念头。
言掌门知道此事关乎她,她肯定是想得比自己透彻的,因此没有多提。
砺心阁中没有什么弟子来往,水月镜是至宝又是别月宫的东西,言掌门特意给它放置在一室内阁中,妥善保管。
在楚知禅走过去之前,言掌门说:“切勿困于幻象当中。”
楚知禅:“我仅除血气。”
言掌门笑笑:“静心,莫乱。”
楚知禅就没有再说。
水月镜是一面半人高的,如同云雾缭绕一般的镜子,其镜面却又并非是寻常所见的一般,而是如同流水潺潺,映物又清晰可见,给人一种缥缈不可靠近的虚幻感。
楚知禅走到镜面前,那水月镜晃了一下镜面,随后映出她的身影来。她看见周遭都陷入一片虚无空间里,自己站在镜前,映出她周身交汇揉杂的两缕不同气息的灵力,一缕是她自己的;一缕是谢白衣的。
——还有当中困着的那殷红危险的血气。
楚知禅盘腿坐下,从水月镜上绕来的云雾涌向她,如同气旋一般以她为中心不断翻涌变化,最后那缕血气被一点一点地从她体内抽离。
你以为这就解决了?
当然不尖叫阴暗扭曲!
在察觉到不对时,楚知禅睁眼,就见水月镜中那个一袭黑袍的人站在镜中,正抱臂,居高临下地看她。
甚至在看见她睁开眼时,他歪了歪头,梢晃动。
楚知禅:“……”
楚知禅闭眼,开始给自己念清心咒,然而她才怎没有几句,就感觉到面前蹲下来一人,衣物的摩挲的窸窣声,随后下巴上掐来一只手强硬地让她抬起头来,她抬眼,就对上那双乌沉沉的眸子。
半扇青光刃就这么带着杀气甩过去了。
然而青光刃不受任何一点阻碍地径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掠向后头的虚无空间当中,惊不起一点涟漪。
那人瞧着她的眸子,蓦地笑了一声,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挪了几寸,抚过她的脸,最后抚上了她的颈侧,指腹摩挲着。
“楚知禅,我只是你的杂念,你伤不到我。”他说。
颈上的皮肤敏感,楚知禅尽量让自己静心下来,但是……
操。
“谢白衣”的存在感太重,那搭在颈上的手也不可忽视,他指腹摩挲的那一处皮肤,又恰恰是上一次谢白衣咬她的那个位置。
指尖掐住了禅珠,楚知禅偏头:“你是那血气。”
寻常的杂念可做不到从水月镜中出来。
但是“谢白衣”却是道:“就算是血气,也不至于让你念清心咒吧。”
“……”
快,来个人,抽醒我。
老子不除血气了还不行吗?!让我从水月镜里出去!
但是镜中与镜外乃是两个世界,想要出去,只有让镜中人破除那杂念幻象,镜外人只能借血为媒介进入镜中相助。
楚知禅忽然感觉到领上那只手的离开,随后就在她反应过来不对劲想要躲开之前,“谢白衣”将她的手握住猛地朝前一拽,带着她一同跌入镜中,云雾掩了那身形。
镜外,演武场。
一式行风流水出,搅动尘埃携剑意,几番切磋下来,以那两道身影为中心的地界,没人敢靠近,都怕一会儿被误伤了。
谢白衣翻身躲开一剑,剑风从贴着他的身侧而过,他回身撒开半步抵住剑,看见魏撼心那越打越亮的眼睛。
“好剑法!”魏撼心笑道,“再来同我过几招!”
“……”谢白衣,“有病。”
谢白衣猛然间将力道一沉,压下魏撼心的剑,剑势掠去又被化开,楚知禅那天同他说的没错,魏撼心修的那一套剑法的确取巧且精妙,以柔化刚地接了他数剑。
他们二人越打越上头,剑招那叫一个精妙,忽然之间魏撼心收剑退弹步,对谢白衣说:“师弟啊,同你过招那叫一个畅快!师兄还有一式,许久未用过了,那次败我的还是楚师妹,既然她不在,那便由你来替师兄掌掌眼,看看这一式如何!”言罢,他剑招变幻,身形敏捷地冲上去,那挟着的剑意中似乎有流水潺潺之声,剑意都像那无形的水,聚于一点便袭来!
谢白衣听见旁边弟子惊呼:“流水行风剑的最后一式!”
最后一式,那往往是每一套剑法中最精湛的一式。
他曾以这最后一式迎战楚知禅,却仍旧败了。
手中禅心剑随主人剑意的激起而微颤,出不住的嗡鸣,似乎连那上头的血珠子都更加艳红。那流水般的剑意在谢白衣面前铺天压来,他耳旁响起的却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