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和糖,这名字起的真生动形象。
花千遇默默吐槽了一句,一口嚼碎了嘴里的果糖,她继续去看歌舞。
后面陆续登场的队伍,有杂技表演,还有各种精彩的曲艺,男女对舞。
现代的春节要是有这幺好看又丰富多彩的节目表演,她也不至于早早的爬进被窝里打游戏。
龟兹王和一众贵族,在华丽的帐篷前,开办的有酒席,面前的长案上摆满银彩绘鎏金果盘、金酒具,果品点心,珍馐佳肴,他们觥筹交错,欣赏歌舞,谈笑风生。
花千遇在一众贵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法显,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是那一袭月色的僧衣简直不要太显眼。
操!不是说僧人戒歌舞吗?
花千遇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她看着法显,他正在侧耳听龟兹王讲话,龟兹王时不时将手指指向广场上表演的队伍,法显的目光顺势看过去,并且连连点头,而常悟和常慧就坐在不远处,身旁亦有贵族搭话。
红毡的长案中间,穿梭着身着薄纱烟罗裙的舞姬,她们香肩半露,雪胸隐约,迈着妖娆多情的瑶步,在为众人斟酒。
旖旎糜艳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处处都是欢声笑语,金樽清酒,歌舞不停。
饶是法显气度出尘,但是在这幺一堆莺歌燕舞,软玉温香中,那一身月色的僧衣也显得不那幺高洁了。
花千遇的嘴角抽了抽。
法师,你这幺明目张胆的看女人,真的好吗?
还是说中原僧人与西域的戒律不一样,西域僧人不可以看,中原就可以了呢?
她暂时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有机会再去询问好了。
花千遇的目光落在法显脸上,觉得他带的面具有些眼熟,那是一张玉面的菩萨面具,她思索了几息,才霎时恍然,这正是六公主亲自买的那一张。
她的嘴唇微的一勾,面容上的神情甚是玩味。
此刻,她心中浮现一个猜想,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更好玩了。
习武之人的敏锐感,比之普通人要强上几倍,她能看到远处的法显,法显自然也感觉到有一双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转头去追寻这道目光的源头。
一张狰狞恐怖的恶鬼面具撞入视线,然而这张丑陋的面具,却覆盖在一个身形婀娜纤细的女子脸上,将女子的面容挡的严严实实。
法显看不到她的脸,却觉得这个身影尤其的熟悉,再加上她身上的红衣,他有了十足的推断,她就是花千遇。
正在他思索之际,花千遇突然间掀开面具,一张妖娆绝色的脸露了出来,在这杂乱纷扰的人世间,独独她一人最是鲜妍明媚。
她晕染降红的唇色,对着法显上下翕动,正在用唇语说着什幺。
短短一句话之后,她薄唇勾起一个弧度,唇边微笑艳靡如蔷薇,她擡起雪白的手指,又将面具覆盖在脸上,人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和她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个相貌俊朗的青年。
法显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她方才嘴唇颤动的样子,他的嘴唇也跟着上下翕张,复述她刚才说的话。
他无声的吐出一句话:“别忘了,我的财宝。”
法显一时哑然,若不是知晓她真正的本性,她当是一个明艳又活泼的女子。
她思维的跳跃性很出人意料,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与他人不同,因此有时说的话,也很幽默风趣,引人发笑。
同时她也心思深沉,做事狠辣不留余地,除了这些她有时的眼神又有种说不出的天真感,让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