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一般人。
她略微探头,抬手做了个招财猫的招呼,“你好。”
手被傅砚辞抬手拉住,闻澹哈地笑了一下,“嘿嘿~嫂子好。”
梅久:……
“此货惫懒,一肚子阴谋算计,别带坏了你,离远点。”
傅砚辞突然插话提醒道。
闻澹一脸惊愕,“天呐,老夫的一腔真心痴情就这么错付了,傅郎你如此俊秀的脸是如何青天白日说出如此违心的话的……”
傅砚辞捻了捻手指道:“说人话。
干正事。”
“哦。”
闻澹嬉皮笑脸瞬间变成正色,“杀黑羽卫可大可小,陛下用你之时,既往不咎,若是一朝翻脸,都是你剥皮抽筋的罪状。”
“依你之见如何?”
“地图拿来。”
傅砚辞从袖子里掏出地图递过来,闻澹接过,“啊,这地图让你画得,这几日都没合眼吧,啧啧啧……铁树开花格外地骚啊。”
梅久静静地听着,傅砚辞将她披风拢好,将她脑袋拧到了一旁,“别看他。”
“说正事。”
“这里——”
闻澹手指轻轻一点,“定国公的小公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分明是个草包纨绔,在京城混不下去,被定国公硬塞到了京郊……
典型的树苗不强壮——硬扶……”
傅砚辞瞬间了然,“你是说蓟州驻军秦霸威?”
定国公功勋赫赫,秦霸威是其幼子,名字又霸又威,人却是骨瘦如柴,半点不靠。
先前仗着自己是国公之子,在京中耀武扬威,谁曾想踢到了铁板,斗殴时无意间打残了太后的侄孙……
太后也不告状,只是在陛下请安的时候,拉着陛下的手默默垂泪,连哭了七天!
贵胄对皇权……也是要避其锋芒的。
定国公上书服软,连连告罪,陛下道都是误会。
这纨绔也就被定国公给塞到了驻军。
不过,军中向来是军功和威望说了算,天潢贵胄如何能服众……下面自然是不太服气。
闻澹食指摸着胡须,“酉时天黑,将黑羽卫引到万山……”
墨风顿时了然,不过还是问了句,“先生怎知那驻军一定会动手?”
“你是不是傻?”
闻澹拍了拍身下,驴尥蹶子,险些将他给掀下来。
“墨风啊墨风,你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实在,他们不冲突,你就暗搓搓地放冷箭……让他们发生冲突就好了,他们不流血,你就让他们其中一方流血……”
墨风脸色木然,整个头仿佛被重锤给砸了一下,表情都要裂开,
他侧头看向傅砚辞——
傅砚辞轻咳了一声,“蓟州原先的驻军副首领是常遇白,此人英勇过人,军功是实打实升上去的。
军中威望甚高……”
本以为原首领猝然长逝,这个位置该轮到他。
莫名头上骑了个上锋,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心里岂会服气?
“若是常遇白在军中,此计定然不成。”
不过——
“上个月蓟州驻军庆宴,秦霸威酒后失德,言语冒犯了他妻子……常遇白当宴摔杯,告病在家……”
“秦霸威正想破了脑袋想要军功呢,如今军中能拦住他的人不多……照先生的话做。”
墨风一脸信服,领命应是,告辞离开。
梅久默默吃瓜,心里想得是:男人外表多忠厚,真算计起来,心都是黑的。
闻澹忽地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傅砚辞道:“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
傅砚辞瞥了他一眼,闻澹委屈道:“这计谋,分明你来时就有准备,咱俩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块儿……
只不过由我这张老嘴说出,你当好人,我枉担了恶名……偏偏你还要跟人说我一肚子阴谋诡计,老夫冤啊……”
他食指继续摸着八撇胡子,许是太过气愤,一个用力,将八撇胡硬生生地拽掉了一根儿!
梅久这才看到他的脸,虽说无法同傅砚辞这个妖孽相比,可分明是一张周正又年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