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玉瑶,叩见娘娘。”
“起来吧。”
一阵香风拂过,刘玉瑶的神色一下子复杂起来,若是当初她不曾起了歹念,是否……也能如玥妃娘娘这般?
再不济,也能像姜才人一样吧?
刘玉瑶旋即起身,垂首恭敬的站在一旁,姜曦直接道:
“你方才让本宫饶你一次,可有说法?”
刘玉瑶欲言又止,看了一眼一旁的韦寻树,隐有忌惮之意,没有吭声。
“韦公公,本宫今日得见故人,想和她说几句,你可方便?”
“方便,方便!”
韦寻树忙退了出去,他本想候在门外,可被彩云瞧了一眼,忙退
到远处。
等听到外头没有动静了,刘玉瑶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掩面,哭的稀里哗啦:
“娘娘,娘娘,奴婢真知错了!打娘娘封嫔之后,韦公公便要奴婢,要么,要么伺候他,要么就去干最脏最累的活儿。”
刘玉瑶伸出了自己的手,颤声道:
“娘娘,您看奴婢的手,夏日还好些,可打入了冬,不过几日便十指生疮。
有老宫女说,长此以往,奴婢,奴婢这双手怕是不能要了!”
刘玉瑶的眼中含着深深的恐惧,她才二八年华啊,她不想没有手!
“若是,若是今日没有娘娘来,奴婢怕是,怕是要寻上韦公公了。”
刘玉瑶面露苦笑,艰难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姜曦安静的听完:
“那你为何觉得本宫会帮你?”
刘玉瑶呼吸一滞,片刻后,她低下头:
“奴婢,奴婢在浣纱坊中,也曾听闻娘娘待宫中宫人极好,奴婢,奴婢……”
刘玉瑶只想赌姜曦的善心,更是赌姜曦对贤名的看重。
姜曦见刘玉瑶说不下去了,当下只是笑了笑:
“想要本宫帮你,就拿出你的价值来。若是你真有些用处,本宫倒是可以不计前嫌。”
姜曦说完,便带着茯苓离开了,只是临走前,还是留下一句:
“给她一盒冻疮药。”
回了飞琼斋,锦香立刻给两位主子准备了热水净手,桌上茶香袅袅,屋子里温暖如春,茯苓这才舒了一口气:
“倒没想到,她过的那般不易。”
茯苓方才话说的最狠,这会儿心却软的最快,姜曦抿了一口茶水:
“看她聪明与否了。”
“这话怎么说?”
“她若是有心,自会打听我与韦公公说了什么,若是她又拉韦公公下水的本事,帮她一次有何妨?”
“曦妹想要换了那韦公公?可他到底在浣纱坊时日久了,且,且他都敢对刘玉瑶提那样的要求,可见一斑。”
“谁说我要换了他,只是……让他歇一歇罢了。”
姜曦不再多言,数日后,韦寻树亲自将浆洗好的衣裳送了回来,姜曦一边给了赏,一边让华秋将衣裳收起来。
可却不想,华秋刚将衣裳拿起来,那上面的绣花便簌簌飘落,很快原本精致华美的衣裳便变得光秃秃了。
空气不由一静,韦寻树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娘娘,这,这不应该!是有人要害奴才!奴才亲眼……”
“好了,韦公公不必多言,本宫虽想相信公公,可如今本宫的衣服在公公的浣纱坊出了问题,公公以为该当如何?”
姜曦虽然面色不好,可也未曾震怒,韦寻树松了一口气:
“那奴才这就回去详查!”
“韦公公,你是回去详查,还是……找个替死鬼呢?”
姜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韦寻树,韦寻树一时愣住:
“这,奴才,奴才……”
韦寻树磕磕巴巴,半晌后,姜曦端起茶水,风轻云淡的看向韦寻树身后那熟悉的小太监,道:
“这是你的徒弟吧?让他来查,至于韦公公,你且去监正楼待几日,以证清白如何?”
随后,姜曦不等韦寻树反应过来,声音微冷:
“这月华锦乃是本宫承宠第二日圣上所赐,对本宫与圣上都意义非凡,本宫未曾直接治韦公公的罪已是看在韦公公忠心做事儿的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