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授见我们走过来,愉快道:“叶主任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叶主任摆摆手:“不能跟十多年前比了,时代属于年轻人。”
“既白,听到没,”
罗教授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提醒道:“就冲这句话,你得敬叶主任一杯。”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既白淡淡的看了一眼叶主任,这才将酒杯压低,却被叶主任给制止了。
“敬酒就算了,我这里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罗教授也来了兴致:“哦?大名鼎鼎的叶主任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小沈,”
叶主任突然叫上我,介绍道:“我们科室这小丫头啊,在听了夏医生的演讲之后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到底年纪小,脸皮薄,不好意思跟夏医生讨教。”
都说说话是一门艺术,听到叶主任的这一番话后我算是长见识了,这不,他话音刚落,罗教授便指挥道:“厉害了啊既白,这来一次演讲,就收获一枚小粉丝。”
神色寡淡的男人在听到这声调侃之后不由得看向我,礼貌起见,我也开口打招呼。
“这样老罗,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聊,”
叶主任浅笑,“我们去聊我们的。”
我刚准备反对,却见罗教授跟叶主任两人已经转身走开了。
留着我跟夏既白在原地尴尬。
这位夏医生也不是话多之人,短暂的沉默之后,我解释道:“夏医生你千万别误会啊,我就是对你演讲中的那段数据比较感兴趣。”
话说出口,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毕竟有求于人,这么干脆直接实在是有失我们京协风范。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见夏既白没做回应,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那一组临床数据想必是夏医生费了不少心血才整理完成的,如果方便,这组数据能否跟我们共享一下?”
这一次我说的真诚又谦逊。
“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夏既白没有直接表态,反问道:“沈医生是如何判断唤醒阶段需要每三十秒调整一次输注速率的?”
我没想到夏既白居然记得我的发言内容,惊讶之余,解释道:“患者三年前已经有过一次手术,考虑到对麻醉药物可能存在一定抗药性……”
男人微微挑眉,当着我的面掏出了手机:“沈医生?”
我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
“没有联系方式,怎么把数据共享给你?”
我瞄了一眼夏既白的手机页面,恍然大悟道:“看我,稍等,我加您。”
好友扫描完成后,我刚准备道谢,郑欣然那甜软的语调便从侧面传到我的耳中。
“哇,好友都加上了,看来师姐跟夏医生聊的十分投缘啊。”
我转过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步之外的纪云州和郑欣然。
小姑娘自然大方的挽着纪云州的手臂,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也是,纪云州都不反对,又有谁会多说一句闲话。
我默默地收回视线,又听到夏既白说:“同事叫我,你们先聊,数据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给我发信息。”
挺绅士的。
等夏既白走后,郑欣然一脸娇嗔的凑过来,说:“师姐你发现了没,夏医生今天穿的缎面西装也是新中式风格,同样是麻醉科,选的鸡尾酒还是同口味,你们两也太有缘了吧。”
郑欣然若是不提,我还真的没有察觉到这些相同之处。
鸡尾酒口味相似确实很巧,至于衣服款式——还不是拜她跟纪云州所赐?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郑欣然见我没吭声,浅笑道:“我先去趟洗手间,云州师兄你们聊。”
我们聊。
我跟纪云州,也没什么可聊的。
想到这,我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大口。
我打算找个托词去找叶主任。
但下一秒,一直沉默的纪云州却蓦地上前一步,开口道:“不亏是沈弦月,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找翘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