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考试,好多人都反映说自己这丢本书,那丢本书,最後也没找到。
但那个箱子前几天坏了,她拿回家去找师傅修,还没修好,她就只能抱着书去外面和大家的书放在一起。
她抱着一摞子书,站在教室外那排桌子前叹息。
“愣什麽呢?”耳边传来宋渡安的声音。
宋渡安抱着书放在桌子上,瞧呆呆站在那叹息的绒雪问。
“大家都把书放在一起,很不好找。”绒雪指了指桌子上全都堆在一起的书。
宋渡安笑了一下,接过绒雪手上的摞书,规整的放在最角落。
“干嘛?这会乱的……”绒雪看着宋渡安的动作轻声说。
宋渡安没说话,将校服拉锁拉开,脱下秋季校服外套,严实的罩在那摞书上,又从口袋掏出一根记号笔,在最上面大大写了绒雪两个字。
“行了吗?小祖宗。”宋渡安将那根笔放进口袋,坐在那排桌子上看着绒雪挑眉。
绒雪看了眼宋渡安,校服外套脱了里面只剩件黑色的卫衣,她微微皱眉:“你的校服以後怎麽办?”
教室外人来人往,都搬着书往外走,宋渡安拉了下差点被撞到的绒雪,站起身将她拉回教室,顺手帮她把桌子朝前翻过去。
“照常穿咯。”宋渡安不以为意。
绒雪:“……”
绒雪和宋渡安都分到了一楼考试,绒雪拿着透明的文具袋下楼,宋渡安跟在她身後,站在一楼的檐下,绒雪突然就想到之前和宋渡安分到一个教室考试的那天。
她开口:“你还记得吗?在这……”
还没说完,宋渡安就开口:“记得啊,一个笨蛋问我是不是要出国。”
绒雪被他的笨蛋说的有点脸红,轻轻捶了一下宋渡安的胳膊说:“当时大家都这麽说的,而且你又不常来学校,所以你当时为什麽不出国了?”
宋渡安低头笑了一下:“这麽想我走?”
绒雪瞪他一眼。
宋渡安微微正色说:“我跟宋国泉都闹掰了,那老东西怎麽可能给钱让我出国。”
“那你想出国吗?”绒雪仰头看宋渡安的表情。
“出国干吗?出国可能就没有这麽好的一对一老师了。”宋渡安说者话的时候挑着眉看绒雪
绒雪老师被恭维的很受用,于是为人师的责任感涌上心头,她拍了拍宋渡安:“别忘记这次我们的目标!及格及格!”
宋渡安双手搭在绒雪肩膀,将人翻了个个,慢悠悠的推进教室:“别操心我了,你好好考。”
绒雪刚坐下来,就被身後人轻轻拍了拍,她转过身瞧见一个女生,扎着低低的马尾,一脸兴奋又带点害羞的看她。
绒雪从那张脸上莫名的看出点刘暖倩的模样。
那女生看了眼周围,小声的说了句什麽。
绒雪手抚上助听器,女孩说话声音和嘴型都太小,她没听到,于是说:“什麽?”
女孩脸更红了声音大了点:“你和宋渡安在一起了吗?”
绒雪听清楚後笑了一下,那女孩一下子就仿佛受到什麽鼓励,手抓住绒雪放在桌上的手腕,轻轻的晃了晃:“大家都在传,你们在一起了。”
早恋,在南桂一中这样的学校是不被允许的,更不要说凌云班的学生,但规章制度越是严苛的地方,反抗的内心独白就越多,年少的学生被圈在这一亩三分地中,除了学习,青春期的荷尔蒙让她们自然的对这种事感兴趣。
绒雪摇了摇头,接着看到女孩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不见,变脸一样,她低声:“可是你们俩真的很配,而且关系那麽好,整天在一起。”
绒雪听到女生说他们俩整天都在一起,像是少女心思被戳破,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就想反驳。
但开口的时候她思考了一下,宋渡安被她拐回学校好好学习的这半年,确实是改变了许多,她在班级里不当班长之後,和班上的同学几乎没什麽交流,每天就是和宋渡安一起。宋渡安更不用说了,整天跟在她屁股後面,甚至连食堂的饭菜宋渡安也可以眼不眨的吃完。
好像确实是经常在一起,原来大家都觉得是自己已经和宋渡安,在一起了吗?在一起这个词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遥远的意味,细细回想这过去一年,自从遇见宋渡安,她的人生完全朝着她从未预想过的轨迹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展。
一切都发展的太快速也太突兀,但她身在其中却没意识到,直到被旁观者说出口,她才惊觉和宋渡安的关系已经如此亲近。
于是她有点无话可说起来,只一味的摇头,脸也有点红。讲台上监考老师已经拎着牛皮纸袋装的试卷走进教室。
绒雪转身坐正,手有点冰凉,她轻轻的用手背附在有点烫的脸颊两侧。接过前排传过来的试卷,努力将宋渡安隔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