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防着我。”
王景指着床榻上用她旧衣堆起的界限,嘴角隐抽。
“你确定吗?”
宋怀玉翻了个白眼,鬼才信他的话,那日他说得好听,结果第二日还不是抱着她睡了?
王景挠挠鼻子,自知理亏。
“好了,我要睡了,你随意。”
她用被子将自己一裹,整个人几乎贴着床沿,那样子,简直把他当做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王景气得笑,不过也没说什么,熄了灯后就爬上了床榻。
卯时一刻,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村子里的公鸡准时啼叫,高亢的啼鸣声打破宁静,宋怀玉悠悠转醒,刚要起身,腰间搭垂的臂膀又将他重重压了回去。
余光触及身后之人时,困意全无。
果然。。。
她气得笑,拎起他的袖子往旁边一扔,正要下床穿鞋,王景长臂一伸,箍着她的腰往怀中一带。
猝不及防被他捞进怀里,宋怀玉整个人都贴上了他温热的身体。
她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片刻后,鼻尖萦绕着的兰花香将她的思绪拉回,试着从他怀中挣脱,不想曲起的膝盖碰到某处,身下人当即闷哼出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鼻尖更是在她颈间蹭了蹭。
方才膝头无意触碰的地方在缓缓变硬,她当即意识到那是什么,后颈与脸瞬间羞得红成一片,猛地推开他离开了屋子。
睡意朦胧的王景睁开惺忪的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才生了什么,撑起身体,察觉身下异样,撩开衣摆,硬物直接将他裆间撑起不可忽视的弧度。
他睡意全无,将胯间隆起的部位重新掩了起来,望向虚掩的门,压低嗓子啊的一声,拉长的尾音中尽是悔意。
经由早上那事,宋怀玉都不敢和王景对视,催促着盛远赶快去盛家村。
她低头回避的样子实在明显,王景也觉着难为情,侧过身掩唇干咳。
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引起盛远的注意,他轻蹙眉心,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出吧。”
宋怀玉撩开马车帘子的一角,温声催促。
盛家村离李家村有些距离,若不快点赶过去,怕是要晚上才能到。
与段思行做了道别,盛远也登上了马车。
马车里,宋怀玉端坐角落,与旁边的盛远之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生怕靠他太近,惹来他的厌烦。
盛远一旁静坐,看似闭目养神,可心思敏锐如他,又怎会察觉不到身边人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掀起眼皮,余光里,她托着下巴看着外面,一手抓住车凳边缘,用力到指节都泛着白。
竟是如此这般避他如蛇蝎。。。
“如此端坐,不累吗?”
盛远终究还是忍不住打破沉默,音线温和。
宋怀玉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惊了一下,忙不迭摆手,“不累,这样坐着其实挺……”
话未说完,马车猛地颠了一下,她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幸亏她反应敏捷,眼疾手快地抓住车牖上的垂帘,堪堪稳住身体。
心中暗自庆幸,要是摔到他身上就完了。
然而,马夫选的这条路好像格外颠簸,马车又一次剧烈摇晃,这一次,她没能及时抓住帘子,眼看帘子的一角从自己手里滑脱,暗道糟糕。
不行!他不喜欢你碰他!
心中警铃大作,宋怀玉怕碰到他,愣是将手撑在车凳上及时稳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