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去了哪里?”
清冷的声音从小家方向传过来,而盛远也不知何时已静悄悄候在檐下。
深幽的双眸远远地朝这边投来,宋怀玉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往腰间一放。
他给的钱…
“额。。。我出去。。。随便逛逛,随便逛逛。。。”
话一出口,宋怀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声音细弱蚊蝇,藏满了心虚。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朝代,身为一家之主的妻主,却怕自己的侧夫怕成这样,恐怕放眼整个长宁,也就独她一份了。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是真怂啊,毕竟原身的记忆里,盛远曾生生折断了王家儿子的手,想起那事她就忍不住打寒颤,面对他这种面上斯斯文文,背地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折断别人手的腹黑,她哪能不怂?
正暗自叫苦想着如何糊弄过去,却见盛远一步一步缓缓走近。
清浅的梅香随他靠近萦绕在鼻畔,盛远停在她身前,低头重复,“妻主当真要将王景留在身边?”
“啊?”
宋怀玉愣了下,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件事。
“。。。你与王景,何时认识的?”
他问。
“。。。。。。”
这王景到底是如何跟盛远说的?
“就。。。”
宋怀玉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了两步,试图拉开些距离,缓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盛远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往前一步,鼻尖萦绕的清浅梅香愈浓郁,“为何不继续说了?妻主?”
她咬了下唇,踌躇时,王景恰好走来,她一咬牙,抓过他的袖子,将人往盛远跟前一推,“你自己说吧。”
说完她就跑了,留下盛远和王景大眼对大眼。
二者四目相对,气氛一时变得古怪起来。
“无论你有什么目的,劝你还是早些离开。”
盛远审视的目光从他平凡的脸上移开,回身走远。
回到自己屋子里的宋怀玉仍心有余悸,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和盛远他们解除婚姻关系,让他们各回各家,她也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这么做肯定不行,女子为尊的朝代,男人一旦被妻主休弃,会被指指点点,从此在人前抬不起头。
可一想到盛远和段思行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冷淡疏离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言行,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们这般讨厌自己,如若把他们强行留在身边,每日相对,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盼头?
内心一番纠结,给他们自由,还是留他们在身边继续互相折磨?
“妻主歇下了吗?”
盛远敲了下门。
一听到他的声音,宋怀玉条件反射地想要回避。
“妻主,明日我二姐大婚,你我需得一同前去。”
他说。
“。。。我知道了。”
等参加完盛远二姐的婚礼,她就找他们摊牌,到时候最好能好聚好散,各回各家,反正他们清白还在,原身虽说与他们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想来以他们的才貌与品行,再寻一位心意相通的妻主,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