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怼了怼要倒不倒的殿门,都要走了,修就大可不必了。
她转身,就看到夜亦天在院子里刨坑。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藏赃物。”小小的人儿扭过头来,气冲冲的说道。
两只小手捏着一根柴火棍,费劲吧啦半天刨了个拳头大小的坑。
“行了行了,你这不行,看我的。”沈安安走过去,将他拎起来带进了屋子。
翻箱倒柜拿出金银元宝。
“看我的。”
沈安安说着来到大柱子前,脚尖点地,一只手攀着柱子借力,跃至房梁上。
一掌一个元宝,全都拍进了柱子里,然后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夜亦天拍了拍身上的灰,他看着地上那副熟悉的画像,“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把我母后也偷了出来?还把她丢地上。”
他如实珍宝的捡了起来。
沈安安无视他,她把首饰全整理在一起,双手像揉面团那样,揉成了金团。
她看着玉镯子玉簪子,“这玉的怎么办?”
下一瞬,掌风推开了窗户,她顺手就丢进了窗外的鱼池里。
沈安安再次跃上房梁藏东西时,掉落在地上的小拇指粗细的那封信引起了夜亦天的注意。
他捡起信,再次拍掉身上的灰,“你轻点。”
嘱咐完,他转身出了屋子,站在廊下拆开了那封信。
动作轻盈仔细,生怕弄坏了。
半刻钟,夜亦天才将整封信展开。
是他母后的字迹,簪花小楷,字很小,从字迹看得出来写的很匆忙。
【吾弟,见信如唔,我本就大限将至,以我残烛之躯保你余生无虞,也算全了你我姐弟之情。
我已诞下麟儿,陛下立他为太子,日后你们二人便是彼此的依靠,陛下看在我拼死为他生下孩儿的份上,也会善待于你。
切记,不得带兵入京,亦不能你一人入京,切记切记……】
“夜、不、群。”夜亦天捏着信,咬牙切齿。
顶着一脸灰出来的沈安安刚好听到这一声,“你疯了?”
她看了看倒了的殿门,“我看你是生怕活的太久,知道他要杀你,你还如此嚣张。”
她视线落在夜亦天脸上时,这才发现他满脸泪痕。
“是他,用一封假的懿旨,骗我舅父入京,冠以他谋反之罪,杀了他,我母后根本就没有送出懿旨。
真正的懿旨,在这里。”
夜亦天抖着手,将皱巴巴的信伸到沈安安面前来。
落款处盖着通红的凤印,沈安安清楚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你不知道,他惯会用这招。
我舅父冤枉,我外祖宇文家冤枉,我母后死的冤,启东军冤。”
他哽咽着,眼神里全都是倔强,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如雨下。
这一声声,让沈安安感同身受,她沈家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下场?
她将人揽进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咔”屋顶传来一声。
下一瞬,沈安安把夜亦天一把推进了屋内。
她也不多做思索,施展轻功一跃上了房顶。
就见一名飞鱼服男子已滑至宫墙。
沈安安再一蓄力,速度更快,一息之间,她便追上那人。
二话不说,抬手捏断了他的脖子。
青天白日的,她举起尸体丢过了宫墙,自己也翻墙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