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恍然从幽香中清醒。
意志沦陷其中,不知有多久。
只知眼皮眨一秒,都恋恋不舍。
“好。”
他终于错开眸,踏入浴室。
慕鸢坐在床尾。
将被子扯至身前,抱着膝盖,等他沐浴完出来。
浴室门开启的时间,比想象中要慢。
不过她没在意。
权当他有伤,速度自然快不了。
霍泯一出来,见她还清醒地等着。
眸色一黯,但转瞬即逝。
“不困?”
慕鸢轻弯眸:“还好,我中午小憩过。”
“嗯。”
他倾过来时,那裹挟着潮气的沐浴露味飘了过来。
香香的,热热的。
闻得人心头泛软。
慕鸢膝盖从抱着改为跪坐,低头去解他手臂上缠着的保鲜膜。
随后。
按流程,消毒、上药、包扎。
她发现,今晚的霍泯很寡言。
虽然他平时话也不多。
但今晚尤为寡言。
可虽然寡言。
每一次,她掀眸。
总会撞上他深邃足以溺人的目光中。
他不说话。
他的眼睛却在替代说话。
每每她想深入,借着对视出声。
他却又敛下眸,目光盯着伤口。
她心头蔓着些不知其意的古怪感。
可许是太困,又或是此时此刻心思不够敏感。
捕捉不到这份古怪,到底蕴含着什么。
莫名觉得此刻气氛也有些凝滞。
她便轻声开口,像普通夫妻,在即将入睡前,聊一些有的没的:“今天中午吃什么了?”
他说:“你喜欢那家粤菜馆的快餐。”
“吃焗茄子吗?”
“百合虾球。”
“那个好吃。”
“明日让人送来家里。”
“不用。”
她忙说,对上他愈深的黑瞳,清声捎起温软:“张妈最近都在为妈做病号餐,挺清淡健康的,我也跟着一起吃,不然买的材料,一个人吃不完。”
“嗯。”
他瞥了眼重新包扎好的伤势。
收回手,低磁声里透气几分倦:“可以了,睡吧。”
他转身,从另一侧上了床。
径直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