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
这黄袍道人便是玄苍以幻鳞所化的人身。
“道长法力高强,这短短数日便救了我白水镇多少孩儿,今日借黄老爷的宴席,我李某人敬道长一杯。”
说罢,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端起酒杯,朝着玄苍恭敬地一拜,然后一饮而尽。
玄苍微微点头,干枯的嘴唇轻启:“客气了,降妖除魔本就是我等修道之人的分内之事。”
周围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劝酒声、奉承声此起彼伏。
那玄苍化作的道长也不推辞,来者不拒,一杯杯酒水下肚,却不见有丝毫醉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个年轻的小厮匆匆跑入院内,在黄金贵耳边低语几句。
黄金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刚刚得到消息,镇东头的老赵家孩子被妖邪直接杀了。”
随着此话落下。
原本热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玄苍。
玄苍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站起身来,那宽大的道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去镇东看看。”
玄苍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轻轻一拂道袍的下摆,随后挺直了那如同竹竿般的身躯,抬腿便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道长,您刚喝了酒,要不休息片刻再去?”
黄金贵出言劝阻道。
玄苍却只是微微侧头,摆了摆手,干涩地说道:“无妨,些许酒水影响不了我。”说罢,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很快就走到了院子门口。
众人见状,连忙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
有的匆匆把嘴里还未咽下的食物使劲一吞,腮帮子鼓得大大的,有的直接把筷子一扔,碗筷碰撞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
众人都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跟在玄苍身后。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酒席只剩下杯盘狼藉,桌子上的菜肴歪歪斜斜,酒水洒得到处都是,还有几只筷子掉落在地上。
到了镇东老赵家,那是一座破旧的小院。
斑驳的土墙看起来摇摇欲坠,院子里的杂物随意堆放着。
老赵夫妇瘫坐在院子的泥地上,老赵的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一直念叨着:
“我儿啊……”
老赵的妻子则是趴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发出微弱的悲戚的呼喊声,声音在小院中不断回荡。
玄苍摇了摇头,他站在院子中央,双手背在身后,宽大的道袍袖子随着他的动作晃荡着。
其余村民们也陆陆续续走进小院,看到这场景后,纷纷摇头叹气。
有的村民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同情;有的村民则是双手抱在胸前,无奈地咂着嘴。
“诶。。。。。。”
“真是可惜了,老赵家一共就两个儿子,现在都没了。”
“是啊,大儿子学武,之前跟随董仙师入山捉妖,结果死在了山中,现在小儿子也。。。”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董仙师捉妖无果,触怒山中妖怪,它们下山报复了。”
“毕竟之前咱们镇子,可极少有山中妖怪下山,如今竟然一连多次。”
众多镇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就在这时,镇中衙役也是匆匆而来。
带头的正是董震,他身形矫健,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
看到老赵夫妇的惨状后,眼里无悲无喜,但见在场人员不少脸上还是多出一丝悲伤的表情。
他快步走到老赵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老赵的肩膀:“老哥,你且莫要太过伤心,待我找到那妖邪,定要它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