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独青要夫人和这牛渚宫,数百年之久,未和江阴文士冲突,也没有留下恶名。
三百年前的《江阴县志》里,有一篇记载了牛渚矶这样一行字迹:
‘大乾十七年,妖将青要于大江牛渚矶开妖宫,献禹王樽于江阴文庙,换得三百年太平。
’
自此之后,这周围千里的妖,便唯牛渚宫是尊。
可见夫人好手段,聪慧绝顶,深谙保身之法!
我寻思着,夫人既然如此智慧,我入牛渚宫,也无需什么胆识。”
江行舟淡淡道。
“公子妙人!
连几百年前的一桩小事,竟然也知晓!
小女子的老底,都被公子翻了出来,看来真是毫无秘密可言。”
青要夫人面色微变,很快咯咯娇笑,端起酒樽掩饰道。
她对江行舟了解极少。
江行舟却连她三百年前如何在牛渚宫起家,竟也一语道破。
她明明是此间的主人,却忽然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谁会这么闲着无聊,去翻三百年前的《江阴县志》,还能留意到那么一小句文字?
“却不知夫人今日遣一名妖将,将我拘来此地,所为何事?”
江行舟疑问道。
“这可不敢!
江阴的翰林学士裴惊嶷老夫子,非掀了这座牛渚宫,将我这妖帅抽了筋扒了皮不可!
寻常小妖可一逃了之。
我青要夫人家大业大,坐拥牛渚宫,断然是舍不得舍弃这份家业!
公子但可放心,在我牛渚宫内,不会损公子一分一毫!”
青要夫人顿时笑道。
“哦,那又是为何邀我来此?”
江行舟疑问道。
“并无要事。
我牛渚宫中,常年不见日月。
江涛涨落即四季,每逢端午龙气最盛之时,即为年关!
我这牛渚宫主,平日除了给妖族布道之外,也颇为无聊。
今日听闻公子来到牛渚矶,心生好奇!”
青要夫人笑道,“我看典籍上,曾说‘圣裁童生,眸含春秋’。
我却从未见过,不知是怎样的一个‘眸含春秋’?”
说着,
青要夫人从对面宴桌贴近了过来,在咫尺之间,秋水眸凝望江行舟的双眸,吐气如兰。
却见,
江行舟面色如常,平静的望着青要夫人。
他的眸底深处,闪烁着八千字诀,化为一枚枚竹简书卷,撰写夏、商、周、秦、汉、唐、宋。。。霞光异象,尽在史书之中。
“啊~!”
青要夫人感觉眸中,被无数血火异象轻微的烧灼刺痛,轻呼一声,心有余悸,闭眼不敢再看。
“所谓春秋,乃是无数朝代王旗更迭下的血火战歌。。。以刀刻入竹简,记下的血泪教训,令后人牢记,传承人族薪火!”
江行舟淡淡道,“妖蛮没有文字,只活一生,自不懂春秋!”
青要夫人闻言,不由神色动容。
她再次望向江行舟这位人族圣裁童生时,心生敬畏,不敢小觑。
这十五六岁少年胆识之强,城府之深,见识之广博,绝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定是大周圣朝的顶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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