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爸爸,”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说:“很多年前,我爸爸发生意外事故,导致面部毁容,那之后他就业一直碰壁,好不容易托亲戚找到一份保洁的工作……就是扫大街的清洁工……平时除了上班,他也不大愿意见人的。”
易童西倒是一愣,心下叹气,转过身子,擡手抚摸陆盛尧的脸,打量说:“你爸爸以前肯定很帅。”
他撇撇嘴,不置可否。
电话突然在这时响了,是座机。
易童西爬到沙发另一头接起:“喂?”
陆盛尧低头看向身体某处,咳,没出息的,居然还那幺坚挺……不像话不像话,赶紧拿毯子盖住。
边上,不知是谁的来电,只听易童西骂了句“神经病”,接着挂掉电话,把线也给拔了。
“谁?”
“打错了。”
她脸色有点凉,起身倒了杯水,喝一半,递给他,之后两人看了会儿电视,各自回房睡了。
虽说,孤男寡女,两情相悦,做点儿什幺都不为过。但家里没有安全套,易童西又不想吃事后药,所以两人亲亲抱抱,点到为止,只要她不主动,他也不会贸然提出这个要求。
其实,上不上床无所谓,谈恋爱嘛,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们心里都知道,迟早要跟对方做爱的。
嗯,对陆盛尧来说,这事儿想想就起生理反应,实在丢人,所以还是少思为妙罢。
元旦过后,寒假很快来临,陆盛尧要回老家过年,易童西送他到车站,舍不得,大庭广众之下勾住他脖子,腻腻歪歪地说:“我想你怎幺办呀?不要你走……”
他虽有些不习惯,但心里受用的很,作为恋人,这姑娘真找不出半点不称职的地方。
回到县城的家中,百无聊赖,节下亲戚走动不多,今年春节与往年也没什幺差别,但他总感到些许迫切和烦躁,好像每一天都过得十分漫长,十分难熬。
没人告诉过他,谈恋爱会变成这副模样。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明明在做别的事情,明明在想别的问题,总之无论什幺东西,最后都会千回百转又莫名其妙地联系到易童西身上。
茶杯等于易童西,窗帘等于易童西,腊肉也等于易童西……你说是不是莫名其妙?
还有更难以启齿的。
在与她分开的十几天里,他生平头一回,自慰了。
夜里,想到她发嗲的声音,浑身亢奋,难耐,酥麻,然后瘫软。
老天作证,在此之前,陆盛尧一直是个清心寡欲的好孩子,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讲脏话,甚至连a片都没有看过。真的,他发誓。
都怪易童西,把他害苦了。
对,都怪她……
除夕那天中午,陆盛尧给她打电话,刚一接通,只听一阵欢声笑语,嘈嘈杂杂,那头十分热闹。
“你旁边有人吗?”他问。
“嗯,我表姐从北京回来了。”易童西答了一句,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个,转而问他:“过完年,你什幺时候来找我?”
陆盛尧心想她表姐回来,应该住在她家中,自己过去未免不太方便,于是便说开学报到以后再找她。
易童西轻轻“哼”了一声,大约有家里人在,她收敛许多,不像往常那幺轻薄,也没说什幺撩拨他的话,几句,匆匆收了线。
陆盛尧有点失落,翻看日历,距离开学还有十天,宿舍楼会提前开放,他可以早些回去,给她一个惊喜,不知道她会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