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洛跟着起身,看着楚笒霄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看似温和有礼,实则处处不留情面。
一行人走出临江阁,街上已是华灯初上。楚笒霄骑在马上,卫琉和赵倾洛坐进马车。
车夫刚要驾车,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路人纷纷避让,有人惊呼,有人怒骂。
只见一辆描金镶玉的豪华马车横冲直撞,百姓们纷纷避让,惊慌失措地贴着墙根躲避。马蹄声如雷,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激起阵阵尘土。
赵倾洛正坐在不远处的另一辆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心中暗暗叹息。这京都的街道,本该是太平盛世下最繁华热闹的景象,却因某些人的横行霸道,让百姓们战战兢兢。
卫琉掀开车帘一角,皱眉望着前方那辆肆意横行的马车,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怎么回事?”卫琉掀开车帘,“那不是柳国舅的马车吗?”
“好像是。。。。。。柳国舅又在抢人。。。。。。”车夫压低声音回答。
赵倾洛心头一紧,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这柳国舅仗着姐姐是皇后,在京都作威作福,无恶不作。
最令人发指的是,他最喜欢当街掳掠良家女子,而那些受害者的家人往往敢怒不敢言。每次闹出事端,都是不了了之。
车帘外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夹杂着马蹄声和呵斥声。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
“救命!谁来救救我!”
“快看,又有姑娘被柳国舅看上了。”路人纷纷议论,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这都第几个了?上个月才抢了绸缎庄老板的女儿。”
“嘘,小声点,当心祸从口出。”
“快绕道!”卫琉急声说道。
可已经晚了。只见楚笒霄已经策马向前,直奔骚乱中心而去。
赵倾洛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这个男人,怎么偏偏要在这时候逞英雄?柳国舅可不是好惹的,一旦得罪了他,国公府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马车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卫琉脸色阴沉,显然也在担心事态发展。
“砰!”一声巨响传来,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掀翻了。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卫琉面色大变,一把抓住赵倾洛的手臂:“糟了!国公府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可别在这时候招惹柳国舅。”
赵倾洛顾不得许多,掀开车帘探出头去。入目便是楚笒霄挺拔的身影,他一身紫衣,英姿飒爽地立于马上,面对着柳国舅的马车。
一名年轻女子正被两个家丁拖拽着,半个身子已经被塞进马车,衣衫不整,满脸泪痕。
柳国舅满脸通红,显然是喝醉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在马车旁,指着楚笒霄破口大骂:“你是哪来的狗东西,敢管本国舅的闲事?”
楚笒霄神色淡然:“在下御前司楚笒霄,不知国舅这是要带这位姑娘去何处?”
听到“楚笒霄”三个字,柳国舅的气焰明显弱了几分。他打了个酒嗝,强撑着说:“本国舅看上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那张肥胖的脸上满是戾气,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小子,识相的赶紧滚,别以为你那摇摇欲坠的国公府还能罩得住你!”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凉气。有人低声议论:“这柳国舅也太嚣张了,连国公府都敢羞辱。”
楚笒霄面色铁青,手中缰绳被捏得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沉稳:“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凭什么在大街上强行掳走无辜女子?”
“哈哈哈!”柳国舅大笑,笑声中充满轻蔑,“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一个小小的御前司公事,管得着吗?”
那可怜的女子还在拼命挣扎,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大人救命!民女什么都没做,突然就被抓上马车了!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楚笒霄眼中寒光一闪,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