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渔歌见书院中突然出现一个明丽的少女,再联系昨日与祝英台八卦的内容,便也明白眼前的二人是谁:“郡主客气,常乐伯真性情而已。”
听她这麽一说,萧晖“嗯”了一声,也想起自己是个伯爷身份了,双手背在身後,矜持的点点头:“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章。”章渔歌求救似的看了一眼韩夫子,她真的不擅长这个。
韩夫子给了她一个“过几日找你算账”的眼神,又介绍了祝英台,这才道:“文才知道你们要过来,去了後山打猎,说是要亲自送你们礼物。”
说着,觉得这样好像比较简陋,又补充一句:“书院中好多事都是自己动手,他还是有心的。”
萧明珠道:“表哥自来便很厉害。”
萧晖撇撇嘴,但也知道自家跟马家的亲近关系,虽心中不服气,但也没拆自家长姐的台。
左右看了看,见章渔歌与祝英台说说笑笑的往外走,心中不免有些怪异:那个姓章的,怎麽瞧着有些眼熟?
“人有面善吧?”到底男女有别,萧明珠即便见了马文才,也没说太多的话。
回了书院安排自己等人的住处,听到他这麽说,也没太在意:“行了,洗漱之後歇一歇吧,别多想。”
萧晖一想也是,这万松书院的韩夫子,即便他在京都那也是听说过的。
他表哥还是马国公之孙呢,也没得到任何优待,听说衣服都要自己洗,更衣也要自己亲手来……他虽觉得不耐,可自己在京中惹了事,还连累了长姐的名声,过来避一避风头也好。
就像娘说的,吃一些苦头是为了积累往後,不必太执着于眼下。
所以也不再多想,只觉得面善就面善吧,左右跟他也没什麽干系。
他这麽想,贴身伺候他的丫鬟可不是这麽想的。
贴身丫鬟的职责有很多,包括暖被窝。当然,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真动真格的叫伯爷损了身子,怕是公主饶不了她。
这会子见自家的小伯爷上了床,身为第一丫鬟的仙儿伏在他床边,听着他嘀嘀咕咕的,娇声道:“伯爷,奴婢在小厨房给您炖了汤,现在去端来可好?”
萧晖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仙儿含笑而退,出门後,立刻招了小厮过来,耳语几句,後者点点头,弯腰跑了。
伺候完汤水,仙儿躺在脚踏之上,和衣而卧,心说不想当姨娘的丫鬟不是好丫鬟,主子心有烦忧,那当丫鬟的,自然是要解决的。
二人呼吸渐渐平缓,很快进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门忽然被急促的敲响,仙儿猛得惊醒,先是看了一眼床上,而後赶紧出去开门:“小点声!伯爷睡着了!”
话音刚落,里头萧晖便不耐烦的喊了:“大半夜的,你若是没有要紧事,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仙儿顿时一个激灵。
小厮是听了自己的吩咐去的,到时候若是没有什麽好消息,那岂不是得自个儿倒霉?
一时又想着这麽急切的敲门,那肯定是有眉目的。
便定了定心神,往屋内走,还使了个眼色叫小厮跟上,进屋才小心道:“伯爷,奴婢想着您睡前烦忧,便着人去打听了一番,如今想来,该是有消息的。”
“什麽睡前烦忧——”
话没说完,萧晖脸色一青,瞬间想起来了!
许是下午舟车劳顿的比较疲乏,眼睛看到了,脑子却是没转过弯儿来,这会子睡了一觉,再听仙儿这麽一提醒,萧晖顿时怒了:“快说,那人是不是与我家有关联!”
有些事就是不能细想,下午的那位章公子,若是低头不笑,竟与爹爹有四五分的相似!
仙儿心中一惊,难不成这是什麽後宅秘辛?
要命了,她只想争宠,不想卷进这些事当中被灭口呀!
萧晖是越想越气,就听跪在地上的小厮说道:“回……回伯爷话,小的方才去打听了一番,恰巧遇到那章公子在与其养父说话,那养父……小的曾见过他与咱们侯爷说过话!”
而後,他闭了闭眼睛,一口气说了出来:“章公子今年十六,正月的生辰,与咱们侯爷很是相似,且这书院的後山,有好几个猪圈,养猪人……”
他顿了顿,“养猪人竟然是侯爷与您带出来的那些个神秘的护卫!”
“听说这些个人都是来刺杀那章公子的。”
萧晖:“!!!!”
仙儿:“!!!!”
仙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伯爷,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奴婢今儿什麽都没听到!”
萧晖脸色阴沉,一脚踢翻了桌子:“今儿这消息你们都给小爷我烂在肚子里,要是叫我知道你们走漏了风声,你们一家子都别想好!”
俩人立刻松了口气,“多谢伯爷饶恕!”
能茍住命就好,别的什麽都不知道。
“郡主那边也瞒着!”萧晖咬牙切齿的,爹爹这些年蓄了长须,长姐与爹爹相处的时日不如他们兄弟长,她身边的人也尽都是後院的,没人提醒,倒一时想不到那处去。
“你们去敲打一二,莫要叫郡主忧心!”
“是!”二人松了一口气,有差事办就好,不至于一言不合被拖出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