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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小说>蓝芩和阿奇霉素可以一起吃吗 > 第75章(第1页)

第75章(第1页)

我心內一緊,想湊近些看清楚它有幾條狐尾。

那小狐似是受了驚嚇,渾身打了個激靈,立起四蹄,望著我。

它的身後,確有??九尾。

它睜著眼珠子將我警惕地看了一看,接著嗖地一聲往屋外躥去。我扔了手中的薄冊,拔腿追上去。那小狐跑得不快,它後腿似有是疾,走起來一瘸一拐的。但雪積深厚,偶有殘枝絆得我有些趔趄。

腳步在地上烙下串串腳印,偶爾能將枝椏上的積雪震落下來,稀稀落落地揚在眼前。眼見著要將它追上,我向前一撲想捉住它的長尾,那小狐叫喚了一聲,扭過頭來在我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厲害,我手一松,它再是向右一躥,我順勢撲倒在雪地里,掙扎著起身,已經沒了小狐的蹤影。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寒風吹過又揚起了大雪。我回頭將四方望了望,除了樹還是樹,全然不知道自己到了何處。

手背上流下血來,沒入雪中,有些刺目;隱隱有麻痹之感,傷口周圍起了紅點。回想起潭廬那婦人叮囑的話,這小狐怕是帶毒。

我抓了把雪擱在傷口處,尋了參天古樹倚著斜坐下來。

錯縱交橫的枝條在我眼前鋪塵開來,上頭積著冰雪,黑白相襯得愈發醒目。耳畔有狂風呼嘯,大片大片的雪落下來,在我脖頸處,化成冰晶從肌膚刺入骨血。山中那樣靜籟,偶有鳥鳴獸啼,將這個夜晚襯得更加猙獰。

我回想起了幼時身中寒毒的滋味,一點一滴的寒涼噬入心底。舉目望過去,沒有我可以依靠的人。我想起了師傅,可是他總是與我隔得那樣遠。即便我倆在藥王谷中朝夕相處時,共坐一方桌邊,共听一林竹雨,卻依舊亙了千山萬水;更何況,眼下當真是天南地北。

疼痛伴著恐懼沿著手背開始蔓延到手臂,再至肩,順著脊背一路向下傳至腳尖,傳至四腳百骸。雪水融著血水漸漸漫進指縫里,我腦中昏沉,不知是何作用,眼皮重地抬不起來。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抬眼醒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身上落了一層雪花,勉力想扶著樹干撐起來,卻使不上氣力。我害怕了,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來救我。這麼大一片荒林,這麼大。

黑夜沉得好像野獸的嘶哮,辨不得一絲光彩,這樣寂寥,沒有生氣。

風將林子吹得沙沙作響,我閉上眼,心想會不會真的應了先前說給樓西月的話,豺狼虎豹將我叼走,爾後只余了一堆寒寒白骨。

耳邊重重地響了一聲樹枝斷裂的脆響,好像是有虎豹踩著枯葉走近來。

我再听見有人急促地喚我的名字,有些慌張,像是失了陣腳,又有些怒意,他一遍一遍地叫,“齊香。”

我動了動嘴唇,想應他,卻沒有氣力吐出個字來。

樓西月的聲音漸黯,似是越行越遠。

沉寂了片刻,腳步聲紛亂,好像有許多積雪細碎地落下來,陡然有人將我一把攬入懷中,他氣息凌亂道,“齊香,你……”

話音截住,似是壓抑了什麼情緒,再沉聲道,“你到底哪去了。”

溫熱的吐息在我頸側,他用皮裘將我裹得嚴實,抱我起來,抵著我的額頭輕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冷?”

我微微點了點頭。樓西月抱著我往回走,他走得很急,似用了輕功,我頭抵在他胸膛,能听到重重的心跳聲,那樣清晰,好像響在我心里。

耳邊听到他微舒了口氣,輕聲道,“幸好……”

飛鳥振著羽翅在林中嘶囀,寒色褪,悲風止,四野茫茫,我好像听到雪凋的聲音,一寸一寸地自天地間剝落下來,畫成一方天晴月明。

[三九]银裘暗(二)

屋內燃著火堆,“劈劈啪啪”干枝裂在火盆里。

我微微睜眼,樓西月坐在一旁,他執了根樹枝撥弄火堆,撐著額頭,眉心微蹙。他著一身銀灰錦袍,月白色線紋著流雲,鹿裘皮襖披在我身上,側臉微微映在火光里,我一恍神之間覺得有些熟悉。

我張口喚了一聲,“樓西月。”

他偏過頭來看我,將裹著我的大襖往上提了些,“還冷麼?”

我手上動了動,見著傷口已經包扎好,應道,“有些冷。我見著了九尾狐,被它咬了一口。”

他起身用外袍裹著我從榻上撈起來,自背後將我整個抱入懷中,重新坐回火邊,道,“來,我抱你烤烤火。”

我輕聲道,“我小時候中過寒毒,可能有些怕冷。”

背後他極輕地應了一聲,“我知道。”

他手上施力,箍得很緊了些,“九尾狐生在冰天雪地之間,自是性寒。你本來體寒,再被它咬一口,自是會虛弱。我用南沙參和黃 先配了方藥,敷在你傷口處,不知效果怎樣。”

我背對著他,瞧不見他的神色,從語氣辨來,樓西月好像有些不悅。

我扯了嘴角笑笑,“不想在藥王谷不足一年,你已經學有所成了嘛。我當真是個良師啊。”

樓西月默了片刻,道,“齊香,下次你不要自己亂跑。”

我解釋說,“我追那小狐追得急,若是下一回,我會留個字條什麼的。”

他沉聲道,“你敢。”

過了一會,樓西月復又道,“沒有下一回了。”

他將我放下,自火邊將一只悶爐提起來,倒了碗湯藥,遞過來給我,“煎了些藥,你將它喝了。”

我陡然憶起了些什麼,卻又不甚真切,接過藥碗,我輕聲道,“你有些像我夢里的一個公子。”

他在一旁看著我將藥喝下去,眉眼略略舒展了些,這許久終是溢出一絲笑,“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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