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
季柏燃还是被季母强制带到了医院包扎。
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季柏燃太阳穴突突直跳。
护士替他包扎额角时,他忽然抓住对方手腕:“如果病人胃癌晚期还拒绝治疗,能活多久?”
护士被他眼底的戾气吓到,结结巴巴道:“三、三个月到半年……”
他猛地松开手。
三个月到半年,姜栀却一点也不想多留。
季柏燃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姜栀。
她穿着黑色吊带裙跨坐在他腰间,苍白的皮肤下肋骨根根分明。
那时他掐着她的腰冷笑:“瘦成这样还敢勾引我?”
她却仰头咬住他喉结,眼尾泛红:“我死了你就能解脱了,不高兴吗?”
原来那不是调情,是诀别。
包扎完,季柏燃就回了恒水湾的别墅。
姜栀一路跟在他的身后,只觉得苦涩:“季柏燃,回我们的家就这么难吗?”
然而这次她却想错了。
季柏燃不敢回家,不敢回到有姜栀痕迹的婚房。2
他像往常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喃喃道:“怎么这时候不催我回家了……”
说着,温热的东西又从眼眶里落下,洇染了整个胸襟。
这晚季柏燃强撑着自己想睡着。
“姜栀死了你不高兴吗?”
“少了个叽叽喳喳的人有什么好惦念的……”
“姜栀……姜栀……”
黑夜里季柏燃在床上几番辗转,可脑海中的声音一遍遍质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