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监护仪的长鸣刺穿耳膜。
季柏燃睁开眼猛地坐起,鼻腔里满是消毒水味。
除此之外,就是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硌得生疼。
季柏燃的心一沉,这枚戒指不是前世……
他下意识去拔氧气管,却被冲进来的护士死死按住。
“患者刚醒,不能剧烈活动!”
季柏燃茫然四顾,纯白的病房、冰冷的输液架、窗外阴沉的天空……
这里没有姜栀,没有栀子花香,只有刺目的现实。
一声惊叫把他拉回。
“柏燃!”季母跌跌撞撞扑到床边,眼泪洇湿了被单:“你昏迷三天了……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就成植物人了……”
看到熟悉的面孔,季柏燃突然抓住母亲手腕:“姜栀呢?”
病房瞬间死寂。
季母颤抖着替他掖被角:“小栀……昨天火化了,姜家说明天办葬礼。”
季柏燃攥紧了拳,不可置信:“那我哥和姜语姐也早就……”
季母的脸一僵:“柏燃,你是不是因为吃太多安眠药了所以想不起来……”
季柏燃想起来了。
三天前,在看到姜栀消失后,他一时想不开就吃了一瓶安眠药。
原来重生不过是一场幻梦。
季柏燃拔掉输液针翻身下床:“我要去找姜栀。”
是夜,姜宅灵堂的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
季柏燃踉跄着跪在黑白照片前。
几天前姜父带走姜栀说的话还犹在耳边,他当着姜栀的照片向男人磕头。
“爸,求你让我带小栀走吧。”
季柏燃做好了长跪不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