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璋神色一僵,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你是本王府上的总管太监,你觉得这奴婢该不该受罚?”
白春看一眼贺璋的背影,再去看一眼跪地的章清壁,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叫他怎么回话?毕竟,这又不是正经的奴婢。。。
“这。。。”他正支吾,跟前的人甩下一句话就走,声线冷冽。
“人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白春站在原地,脑子飞转。
而后一喜,往章清壁跟前走去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自个儿这位主子爷一向不轻易罚人。
可一罚便是重罚,更是从未问过他的意见。
今儿如此反常,这是在给他自个儿找台阶下呢!
可章清壁是不知道的,一想到自己这身板马上就要挨三十板子,便腿软的站不住了。
“公公。。。待会儿我若是不行了,劳烦您千万帮我给九公主递个信儿,让她一定帮帮太子殿下!”生死关头,她也顾不得让人知道她心里头还惦念着太子贺麟了。
白春一笑,“您说什么呢!这板子,您挨不了,主子爷是吓唬您呢!您赶紧往西稍间去帮主子爷理书案吧,待会儿主子爷下朝回来就要往西稍间去了。”
章清壁赫然,眼睛一亮,“真的?”
“真真儿的!”
可白春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传来一道尖锐冷音。
“我竟不知道,如今,主子爷身边的奴才,都能替主子爷主事了。”
章清壁循声看去,两个女婢先行迈了进来,分站两侧。
紧接着,一袭暗紫裙角露了进来,往上看去,是那张明艳凌厉的脸。
白春心头暗叫不好,却不得不往前迎了几步,打了个千,“奴才给主子娘娘请安。”
章清壁也跟着上前蹲了个礼,垂眸,“奴婢给主子娘娘请安。”
巴颜童垂眸睨视着章清壁,眸光上下滑动了几次才终于落停在她的脸上。
“这身衣裳真衬你,好看的很,只是,既做奴婢,便该本本分分的着奴婢的衣裳才是。”
白春先行开了口,“回主子娘娘的话,章姑娘的这身衣裳是主子爷亲赐的,主子爷说了,她不必穿奴婢们的衣裳。”
巴颜童眼底闪过一丝冷色,不过,很快又不见了,唇角绽出一丝笑,“也好,即是主子爷的意思,我便不干涉了。”
闻言,章清壁心头松了一口气。
可巴颜童总归是不想饶过她的。
“来人。”巴颜童盯视着章清壁,悠悠开口,“把偏殿的春凳抬到廊檐下,再把板子拿了来。”
章清壁和白春皆心头一紧,抬头去看巴颜童。
“主子娘娘,主子爷方才并无真正责打章姑娘的意思,您这是要。。。”
巴颜童斜白春一眼,冷笑出声,“白公公如今是愈发出息了。”她扬了扬下巴,“我且问你,方才主子爷是不是说她伺候不当该受罚?我在外头都听的真真儿的。”
“是。。。”
“我再问你,方才主子爷可有说过收回责罚她的话?让她免受责罚?”
“。。。没有说过。。。”
巴颜童笑了,“这不来了?那你为何说主子爷并无真正责罚她的意思?你又是从哪处得来的这个意思?”
“难不成。。。”巴颜童眸光又往章清壁脸上挪去,皮笑肉不笑的,“白公公你是对这章姑娘心生了好感,故而心疼她受责罚,所以想。。。”
“奴才岂敢!”白春忙以额覆地磕了个大头。
这真是强行狡辩,诚心泼脏水!白春有苦难言,心头一叹再不敢言语。
“啊。。。”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板子打在身上的时候,章清壁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疼的晕眩之余,她有种错觉,感到自己的身子已经从腰部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