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无法做到,就面临被撵出府的危险。
她是个孤儿,没有父母家族。
若是被撵出府,还真不知道下一处该往哪处流落。。
因此,心里万分困顿与不忍。
见秋菊迟迟不肯照做,巴颜童又冷声发话,“好!既如此!你也不必在这府里头当差了,待会儿到账房那儿把这个月的月钱提前结了,走人吧!这王府里头,不缺你这一个女婢。”
说罢,便将目光转向厅内的其他女婢。
不过,刚转过身,耳侧就传来一道响亮的耳光声。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巴颜童回过头去看,对眼前的一幕感到难以置信。
只见章清壁正拉着秋菊的手一巴掌一巴掌的往她自己的脸上打着。
“主子。。。您。。。”秋菊赫然,满眼含泪的看着章清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死死的扯着动弹不得。
“无妨,我不能让你因我丢了差使。”章清壁睁眼看秋菊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未停。
而秋菊已是泣不成声,别过脸不忍再看。
结结实实的二十下一下不少的挨完,章清壁转脸看向目瞪口呆的巴颜童,眸光冷冽,“主子娘娘,妾身现在可以离开前厅了么?”
看着如此淡定的章清壁,巴颜童已经彻底的说不出话了。
章清壁不再等她的准许,带着秋菊和冬莲离了前厅。
“她。。。她。。。”巴颜童只觉一身恶寒,缓缓抬手,指着章清壁渐远的背影,“她真是个疯子!”
而目睹这一切的,同样对这一切感到惊骇的,不止厅内的侍人们。
“啧。。厉害!主子爷,您还真别说!”离厅门不远处的影壁后头,贺璋负手站立,眸光望着前厅,白春立在他身侧跟着往前厅里头瞧,“大福晋那个人呐,还真得章主子这么个人来治呐!”
贺璋眸色冷峻,没有言语,抬脚往一旁走,“你方才说谁在中殿候着本王来着?”
白春在其身后亦步亦趋,“额。。。工部的达哈苏大人,都察院的拜扎尔,户部的刘炎,大理寺的索额,还有。。。额。。。吏部的郭道生。”
“郭道生?”贺璋顿住了脚,眉头往一处拧去,沉声道。
“是,奴才不会记错。”
思忖一下,贺璋继续缓步往前走,好半晌才回过半个头,“可本王似乎记得。。。他是老十二的人?”
白春迟疑一瞬,叫他记个人他还是记得的,这些个六部九卿的脸他是断不会认错的。
可若是涉及到这些个人的朝廷站队,他心里头就没个究竟了。
“这个。。。”
“这个奴才。。。”
贺璋一扬手,大步流星往中殿的方向走,“罢了,不必说了。”
“是。。。”
不过又走出几步,贺璋便又开了腔,没有回头。
“我说白春啊。。。”
“奴才在!”
“往后别什么人都往本王的书房引,什么人他这么大能耐要伺候两个主子?”
白春在后头听的额角直冒汗,连连应声,“是。。。奴才记下了!”
贺璋往中殿走,章清壁也往中殿走。
只是,二人绕的并不是同一条路。
“主子,您的脸没事儿吧?”一路上,秋菊都惴惴不安的看着章清壁。
见秋菊如此的内疚,章清壁只得住了脚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再说了,方才是我拿着你的手打的,又不是你自己拿着手打的我,我自然没什么可怪你的。”
“你若还是觉得自己心生愧疚,往后,好好在我身边做差使便是。”
及至章清壁说出了这番话,秋菊心里头那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也更加的感动不已。
“奴婢会的!奴婢一定会好好的伺候您的!您是奴婢的大恩人!往后奴婢给您当牛作马!”秋菊一面笑一面哭,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章清壁缓声一笑,抬手将秋菊面上的眼泪拭去,“好了,咱们还得赶紧往中殿去呢,别哭了,不好看。”
秋菊点头,三人正欲继续往前走,便听得身后有人叫。
“许久不见,你都成主子了。”
“章主子,我该这么叫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