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壁再顾不得什么,往前几步,径自跪在了贺璋的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仰着脸望向他,“这样。。。够了么。。。”
贺璋倒是停住了脚步,只是,睨向章清壁的眼神里头依旧是阵阵的寒意。
“章清壁,你的跪,就这么顶用?怎么?你当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这样的话她章清壁真是听够了。。。
“是,我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我只是身份低贱的皇商之女。”说话间,章清壁眼眶渐红,声线也不禁多了些难以自抑的哽咽,“可我现在,只是想问你,我的家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行要被取消殿试资格?”
“如果是因为我,我愿意一人接受惩戒,求你不要戴罪于我的家人。。。”
贺璋缄默片刻,终还是朝章清壁伸出了手,“先伺候爷用膳,用完膳爷自会告诉你。”
章清壁不敢再违逆,只得顺从将手往贺璋的手心里一搁,起身随他往偏厅走去。
前太子府。
“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说的恳切极了。”觉罗立敏立在榻前,伺候懿贵妃用饭。
自贺麟被贬南州,懿贵妃的身子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经鲜少下榻用膳了。
“她也病了,儿臣倒觉着,她在病中还能如此惦念着殿下,也是极不容易的,她并没有安于享乐,她心里头还是盼着为殿下洗清罪名的。”
懿贵妃搁了筷,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眸光望向院外。
“呵,她盼着?既然她盼着,那为何她都已经入八皇子府邸这么久了。。。却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拿不出来。。。”
“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罢了。。。这些个好听的话,她骗得了你,却骗不了本宫!”
“又是一年四月了,可惜我的麟儿却自个儿一个人在南州流离。。。”
一时,屋内寂静,除了外头传来的阵阵檐铃声,再无别的。
觉罗立敏朝身侧的几个女婢使了个眼色,女婢们忙上前将碟碗撤到了外头去。
一女婢前来奉茶,觉罗立敏接过往懿贵妃跟前递去,“姨母,您别这样儿,儿臣倒觉着,她的法子倒真可以一试。”
“不如,今儿后晌,您就使了人先将那几位素来交好的老臣给请了来,听听他们的意思?”
“如此,也算是一条路,或许。。。真就能成了呢?”
懿贵妃回头看接过觉罗立敏的茶,呷了一口,缓缓搁下,缄默片刻,点了点头,“也好,总之,这个太子之位不能白白落了旁人之手!”
。。。
章清壁入了偏厅,说是伺候贺璋用膳,却也是入了座的。
并且,她都没怎么给贺璋布菜,还是贺璋时不时起筷为她夹些菜。
看着那盘素炒虾仁,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贺瑶。
这是九公主贺瑶最爱吃的一道菜。
贺瑶。。。想着想着,章清壁的脑子里又一道灵光闪过。
而后,眸光不由得往贺璋脸上看去。
既然有皇太子,难道就不能有皇太女么?
若是贺瑶成了皇太女,她再想为贺麟洗清罪名就不是什么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