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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庭深无力的低下头,一个月,就只剩下一个月。
“先生?”
简星意又有些躺不住了,颤抖着坐起身。
厉庭深回过神,看着他,“怎么了?”
“公司情况不好吗?”
“没有,很好。”
“是不是因为曝光了游轮上的枪杀事件,股价受到了波及?您又这么久没有出现,我都能想到那群媒体该怎么胡编乱造了。”
厉庭深把人按回床上,“真的没事,不是公事。”
“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您母亲昨天说的我也听懂了一二,是不是因为找回来的那个表弟?”
厉庭深还是摇头,“不是他们的事。”
简星意知道不能乱猜,可是见不得从来对事对物都游刃有余的厉庭深眉头紧蹙,好像很焦虑的样子。
“简星意,我可能救不了你。”
厉庭深低下头,在港城,在集团,在无数大场面都不曾低头的厉庭深,今日却怎么都不敢抬头相对,他发现自己食言了,对最信任他的人食言了。
简星意反应过来,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因为我。”
厉庭深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着,“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简星意不以为然的坐起身,不顾伤口的撕裂感,也不顾身份的差别,咬着牙忍着痛抱住了厉庭深。
厉庭深嗅到了很浓的药味,“他们都没有办法,简星意,没有时间给他们想办法了。”
“先生,那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简星意红着眼,或许是人之将死,他也无所顾忌了起来。
厉庭深点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可以回明珠苑吗?”
厉庭深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他这般严肃表情下会是这么不值一提的要求。
“可能不合规矩,可是我想再回去住两天,您放心,死之前,我会出来的。”
厉庭深两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心脏像是坏了,血流不通,憋闷不止,他难受的也像是要死了一样。
“简星意。”
“先生。”
厉庭深轻轻的拂过他微凉的面颊,“我会带你回去的。”
简星意欣喜的上扬起嘴角,“谢谢先生。”
“还想要什么?”
“你能……抱抱我吗?”
厉庭深伸手将人揽入怀里,“冷了吗?”
简星意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角,晃了晃头,“先生。”
“我在。”
“我的行李箱里有一本小册子,里面写着很多关于治疗失眠的方法,您可以找一个信任的人,以后让他替您按摩针灸,那些安眠药,能不吃就不吃了,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我很注重休养生息。”
简星意埋首在他肩膀上,不是不甘,而是不舍,“先生,希望您以后都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