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本来就闷着难受,这猪粪的气味一下子涌灌过来,她没忍住,捂着嘴跑到边上去吐了起来。
陆舰赶紧地停下车子走过去,还没靠近,阿香就摆摆手:“你别过来。”
她这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也就吐了点黄水。
陆舰没听她的,走过去替她轻轻拍着背。
吴玉兰后脚出来,看到门口洒满的猪粪,正要说几句,却听到阿香蹲在不远的墙角那直犯干呕。
她拍着大腿就乐起来,转头赶紧回屋给陆老槐报信。
孙秀芳提着清水出来准备冲洗院子,看到吴玉兰高高兴兴地往堂屋走去,也是纳了闷。
洒了大半桶猪粪,她咋还乐成这样。
吴玉兰进屋时陆老槐揣着烟杆也准备去上工,回头看到吴玉兰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猪粪把你熏傻了,你乐什么劲啊?”
“猪粪是没把我熏傻,倒是把我大孙子给熏出来了。”
陆老槐白她一眼:“说的什么鬼话。”
“你这死老头脑子也是不会转,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我把老三屉子里那个什么套子扎破了,现在阿香这么干呕,那说明什么。”
陆老槐旱烟杆放嘴里,砸吧一下琢磨出来了。
“你是说阿香怀上了?”
“那不然她无端能呕这么厉害,绝对是怀上。”
陆老槐的嘴也咧起来。
他三个儿子,也就陆舰还没孩子,天天做梦都盼着呢。
“你在这冷什么,赶紧给阿香倒杯水去,还有秀琴那腌了酸梅,你去要点回来给阿香。”
吴玉兰反应过来,赶紧去伙房给阿香倒了杯热水出去。
“阿香,来温水漱漱口,你秀琴姑那有腌制的酸梅,我去给你弄点回来。”
阿香听吴玉兰还要跑陆秀琴家去取酸梅,赶紧阻止。
“妈,不用,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这只要开始吐没一两个月好不了,我当初怀三海的时候就这样。”
吴玉兰的话让阿香僵在那,一时不知道要接什么话,甚至也不敢去看陆舰。
陆舰开口替她解释:“妈,你乱说什么呢。”
“我没乱说,你们小年轻没经验,阿香这肯定是怀上了,我把你们屉子的套子全扎破了,没理由不怀上。”
反正现在孩子是怀上了,她吴玉兰也不担心被陆舰怎么骂。
只要有孙子抱,怎么骂都没关系。
“妈,你说什么?”
吴玉兰不想说第二遍:“你别管我说什么,赶紧扶阿香回屋去,好好照顾,别惹她生气,我上你姑家弄点酸梅回来。”
阿香望着吴玉兰匆匆离开的身影,回过头不确定地看向陆舰:“妈,刚刚是说她,她扎破了抽屉里的套子?”
陆舰释怀笑着,然后点了点头:“这老婆子可真的是令人头疼。”
他回来的路上还在想着怎么给阿香解释这避孕套不顶用的事,现在不用解释了。
“走吧,回屋去休息吧,下午你也别上工了。”
阿香不说话,情绪还有些转变不过来。
这几天,她日夜惶恐担心着自己因为那晚上怀孕,她甚至都做好了跟陆舰离婚的打算。
结果事情却来了个这样的大反转,她不仅仅真的怀孕了,而且孩子就是陆舰的。
刚回到屋子,阿香就忍不住转头扑到陆舰的怀里,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闷声哭着。
陆舰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接下来的日子该头疼的人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