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时礼却压根没有挪动脚步,他眼神不肯离开兰溪一点:
“我就在这里。”
法医们面面相觑,只好不说话,刚碰到白布准备揭下,却被一个女声打断:
“不可以!”
裴时礼这才扭头,看向了小跑着赶来的孟微晴。
“时礼,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她受的那些苦,哪一样不是她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
要说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兰溪喜欢上了他裴时礼,她从头到尾做的那些事,又何尝不是因为他。
更何况,看着孟微晴此刻明显掩饰不住的慌乱,裴时礼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寒意。
之前孟微晴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一旦冒出这个怀疑的念头,裴时礼就越发不敢深想。
“时礼,你现在的要紧事不是面对兰溪,你难道要我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宾客吗?”
“你到底记不记得,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这么说着,孟微晴眼眶就泛红,眼泪就这么掉了一脸,花了一整张脸,看起来惹人怜惜得很。
裴时礼这才有松动,他转头看了眼躺在那的兰溪,抬头问法医:
“明天验尸会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裴时礼才松了一口气,可凝重的神色却让孟微晴有些害怕。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踏进这里一步。”
这么一句话,让孟微晴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兰溪看着裴时礼离开,没再上前,她飘在自己的尸体旁,蜷缩着。
为什么人死了以后,她还能看到自己,看到这些让人痛心、恶心的人呢?